冷不防单无意已经走近床边道:“你怎么了?呼吸好重很不舒服吗?”
娄千杉不知该说什么只能道:“我……我很冷!”
单无意却见她的两条手臂都张在被子之外去轻抬她手才一诧:“你明明身上很烫是不是发烧了?”
娄千杉只觉自己从未如此刻般按捺不住。她忽地翻身而起喘息着呢喃着将那一双唇印至单无意的脸颊唇齿那双手也轻轻搭上他的肩膀他的脊背依依惜惜寸寸缕缕轻轻重重地抚摩、抓弄他。
单无意再是单纯也知道那是什么意思。他究竟是个血气方刚的少年只不过呆了起初的一下就觉得身体腾地已烫了起来。他还有那么些儿理智慌慌张张地问道:“娄姑娘不……不太好吧?”
娄千杉轻轻撕咬着他的唇角“只要你不会负了我……”
“我……”无意想说什么可娄千杉身体忽然贴紧他一股陌生美好汹涌的狂潮令他浑身都栗了连话都说不出来颤抖着将她一把推倒压至床头狠狠抵住拙笨而炽烈地往她面上颈上胡乱吻去。然后他才像赶上了呼吸呼哧着控制不住的、高高下下的气吁:“……我不会负了你。”
娄千杉看到他满面赤红而着急的样子就笑了。男人这样的表情她见得太多了。所以这负或不负的两句话于她而言不过是再寻常不过的“戏语”。她知道会是怎样。反正无论此刻的单无意是什么样的心这一夕欢好之后他也自然会知道她不是处子也便不会在意负或不负;而甚至也不需要等到那时——在那之前说不定自己便已经先——将他杀了!
——可他怎么竟会当了真?娄千杉到现在也不明白他怎么竟一直是当了真!
单无意显然是个未经人事的少年有的不过是那一颗热烈的心和那个热烈的身体。娄千杉呢?她却已经很懂得男人了只是不知是被他的热烈所染还是因为带了一些褪不去的**在身令得她也比往日的她不冷静一些迫不及待一些。她呓语着撕扯去他的衣裳用她的熟练引诱他来索要自己。赤裸的两个人很快交缠在一起交缠得这冬夜就如夏至一般就如他们两人这生命中最最火热的一个夜晚一般。
她起初还在心里轻轻冷笑冷笑这世上的男人果然都经不起诱惑——可是涌动的欲望最终还是连她也吞没了。她被他深深融化陷入他的喘息里。
那一场解不去的**终于要解了。可她却未曾料到她将她的毒种在了这个少年心里。
不过少年也好什么人都好男人——大概都是这样没有心肝的在完全满足了之后就熟睡得什么都不知道单无意也一样不例外。无论这夜晚——这初夜——对他来说有多重要他还是就这样睡着了。
他不防备她。他只是一直抱着她很放心地睡了。娄千杉也眯了一会儿确定媚劲已消才睁开眼睛来变得清醒。
天色蒙蒙亮。她推开他的臂膀第一次仔细看这个枕边的人。他不是那种很好看的男子可是五官如削却很有力便如他的身体。她又慢慢抚摸他的身体。他结实而匀称肩、背、腹、臀无一不是完美的。
可她还是不屑他。她回想起来昨夜与他缠绵一直在自己脑海里的竟还是那一日百福楼上的那个沈凤鸣。那张脸是带着一道长痕的脸那情言爱语是他的戏谑全都是他不是单无意!
她越发地恨。恨他也恨单无意。她抬起手来。现在杀死他好容易。可便这抬手的一刹那单无意也抬起手来——那么随意地又将她满满一抱。
她一呆以为他发现了自己所谋心中隐隐一慌缩身弹起。这一弹起单无意才蓦地一醒睁眼看到的是她不无戒备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