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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七二 荒屋之居(二)(2 / 2)


“怎么单前辈有什么事情要吩咐?”

“倒没什么只是一问。其实我此来也是拓跋教主的意思说夏庄主初来此地总有些关系要疏通有些难题要处理让我看看能否帮上些忙。我原想沈公子若能留下一段时日倒多有赖借之处的。”

“不敢。只是……原来前辈此来是贵教主之命不是专来寻无意和刺刺的?”

单疾泉哂笑了笑。“是却也不是。他们两个那日自谷中溜走我正自想找恰当晚便从临安传来夏家庄变故的消息。教主听闻后极为震惊便将我叫去商议我也没空顾及了他们只是——正好因了想找他们我才向教主提了由我到临安看看夏家庄端倪。”

沈凤鸣沉吟不语。想他自与夏家解除姻亲关系早就尴尬了若不是为了这两个头疼的儿女大概对夏家庄避之唯恐不及哪还会主动请缨更要千里迢迢追到梅州来帮夏铮的忙——若说真有那么点心意也大概是觉得悔婚之事多少对不起人家吧?

他便只道:“夏家庄里情形可还好?”

“看来还平静。”单疾泉道“我也与夏庄主说了其实——他不必太紧张。”

“夏小公子毕竟年轻怎样都有些让人担心。”

“其实不必。”单疾泉道“在我看来最危险的时间已然过去了。”

“单前辈的意思是?”

“我在临安稍作了些逗留看了看那里的情形——按理说若真的有人要暗中搞垮了夏家庄那必定庄主一走便跟着找理由将夏家庄做了——君超再怎么样也是顶不住的。可是并没有。给我的感觉是——大家都在等着。”

他看了沈凤鸣一眼。“都在等着看——夏庄主是不是能平安到梅州上任。若他在途中受袭身亡此刻夏家庄必已不保;但若他安然抵达梅州那么纵然是太子一派也必有所顾忌不会有胆轻易去动夏家庄。

“这只说明一件事:他们都担心夏庄主还是有可能回来寻他们算账的。我也看了他的任命之状。如今他官至三品纵然在京城也是不小了而更重要的是他的官职——并不是此地的知州、通判而是监察御史。何谓御史?那便是随时可以直接向皇上汇报的人。虽然诏命他驻于梅州可真到必要时他就算回去也不算抗命。何况人驻在梅州但监察管辖之处非止梅州一地这广东闽西、两省交界之地尽要卖他面子。我虽不知当时是谁在背后搞鬼、怎样令这皇帝下了这道昏聩之旨将他逐离了京城可至少从圣旨的本意来说仍然是出于对夏庄主的器重。如今庄主平安上任在我看来只消度过这起初一段时日清除宵小确保安全无异于宣告那些人阴谋之败。我听说你们一路来得十分辛苦或许他们也是太自信于一路安排的暗杀根本没想过若给他平安抵达了会是什么样的后果吧?”

沈凤鸣犹豫了一下。“我原先见庄主十分愁苦可照单前辈这么说……情形还不算很糟了?”

“自然比留在京城要糟糕得多我只是就是论事自那一道诏命所书试图看出其中的机会。这一段日子估计周围几地官员都会先后来访夏庄主自来待人宽厚有多可心计却少这恐也是教主要我来的原因——我方才也正自对他说这几日我会留在此间替他大概摸清了此间利害那之后便大致可放心了。”

停了一停。“刺刺他们既然无事我便也待了了这边之事再带他们回去吧。但若能劳驾公子通知君黎离开之后先行带他们来这城里相见更不胜感激。”

沈凤鸣犹豫一下“我——我亦不是不能为前辈带话但……我只是想说……他们未必肯这样离开君黎你逼得君黎离开或许是适得其反的。”

单疾泉面色还是沉了下来。“沈公子的意思是我这个爹对于他们来说还比不上一个只有那么几面之缘的道士?”

“我不是那个意思但——单前辈我若说这封信其实根本不是君黎要写的——其实是刺刺要他写的——是她一个字一个字说君黎一个字一个字照着写下来的——你作何感想?”

单疾泉眼睛微微一眯。“刺刺让他写的?用意何在?”

“以单前辈对刺刺的了解若都看不出来我自然更看不出但事实就是如此他们一个说一个写的时候我就在不远——没有必要欺骗前辈。那个道士在他们心中之要紧与前辈自不可相提并论前辈如此吩咐他们当然只能听话可——刺刺姑娘有心与他暂时为伴强行带走她心结不解我怕将来这离家出走的戏份还会重演。”

“那么沈公子有何高见呢?”

“若要我说就依他们一次让君黎送他们两人平平安安回到徽州——前辈若不放心哪怕同行也无不可但却至少让他们这般好不容易相见能久些有个稍稍完整的告别或许令千金那一腔热情有了归宿也便收了心了。”

“荒唐!如今这样还不够还想一路去到徽州!”单疾泉忍不住拂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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