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蒯量书被魏家所擒藏宝图落入魏婉手中!”
“魏婉阳寿无多带着藏宝图去寻找续命的机缘!”
“蒯量书心存不甘雇佣了多罗诺在白山某地袭杀了魏婉!前因后果严丝合缝并不是什么巧合!”
“多罗诺仗着筑基修为强行抢走了藏宝图蒯量书知道其中利害所以即便修为不如人但一直不依不饶纠缠了多罗诺数年。”
“蒯量书不敢借助自家门派的力量因为散魂肉身这种物事不敢示之于人只能用灵石雇佣不相干的修士如申崮之流帮忙。所以说多罗诺、申崮等人并不知秘藏中确切有何物事而雇主蒯量书肯定是知情的!”
在心里把这些事想明白了齐休猛地停住脚步一捶手“想明白有何用!前后与申崮多罗诺签下的两张灵魂契约还有魏婉拿着藏宝图出外准备行夺舍之事不管魏家知不知情自己根本不能也不敢去挑明!归根结底一个字都不能吐!”
“哎!”
齐休一口气憋在胸口郁闷至极“我从器符城雇佣了黄韶能引来了蒯量书藏宝图在魏家转个手到了多罗诺手中。而又是我此时获得了冥冥中筑基机缘的指引鬼使神差地到白山深处襄助多罗诺收买申崮杀了蒯量书终于到得幽泉地底那具散魂肉身我筑基机缘身边!命运之力将我和这些人纠缠交错到一起分明是为我铺了一条筑基的通途只可惜在处处杀机之中好不容易挣扎到目标近前终究还是气运不济申崮成了最后的赢家!”
一想到此齐休只能仰头长叹徒唤奈何。
敏娘见齐休得知耳坠是婶娘之物后不知为什么好像十分烦躁突然颓唐下来心又软了从后环抱住夫君无声安抚。
心情各异的两夫妻默默相拥彼此支持取暖过了许久终于被外面阚芹的通禀声打断。“余仙师快到了他好像吃多了酒我拦不住。”
“这个余德诺……”
齐休歉意地转身对敏娘说道:“我去见见余老头你去魏家通传婶娘的讯息时定要切记一口咬定这耳坠是因为式样和你们魏家风格相近我无意中在博森城看到买回来的。”
敏娘从齐休的话中哪还不知道另有内情不过她的身心早已和夫君融为一体再不多问一句默默点头离开草堂独自往山都报信去了。
……
“哎呀!我的掌门师兄!”
余德诺醉醺醺的进门看见齐休上前大力拍打几下对方的肩头口中含含混混地嚷道:“慕菡都告诉我了这筑基机缘没了就再找些许财货外物丢了就丢了你也不必纠结看开些罢!活着比什么都好哇!”
“你醉了……”
齐休看着白发苍苍的余老头越来越像当年王涫老小孩般的形色又不好和对待其他弟子一般呵斥责骂只好无奈地将他让到椅子上坐定阚芹泡了杯醒酒茶奉了上来。
余德诺抱着茶杯像喝酒那般嘬了一口继续口没遮拦地说着不着边际的话齐休此时哪耐烦听这些忍住不愈用只言片语敷衍。
老头一开始说了些白山深处的恐怖传闻大体是安慰齐休的意思。又越扯越远讲起古来“当年若不是你和展元我这把老骨头在黑河快混不下去时也动过去白山深处搏命的心思。要是那时候去了说不得能不能有掌门师兄的好运活到这把年纪都不好说。”
“呵呵各人缘法无从预料……”
齐休随口答了一句。
“哎想想还真是这人的命啊……古吉那么聪明伶俐的孩子死在无名谷一个猎户手里秦唯喻那小呆子倒傻人有傻福如今修为还在看涨哪想得到。”
余老头这话一击戳到自家的伤心处齐休拼命忍住怒气干笑了两声。
“当年要是古吉还在现在也到三十岁了今年正好该吃他的喜酒了……”
余德诺不停絮絮叨叨地扯东扯西其中这句话立刻勾起了齐休的思绪闭目陷入回忆之中其他的话都听不清了。记忆深处古吉那活泼灵动的音容宛在。“若是古吉在无名谷活了下来固然是我心所愿……但他还有藏经阁之战天引山之战黑河坊之乱好几关要过能不能活到三十还是未知之数。”
又想到了自己的数次死里逃生特别是当年在兵站坊那位齐云行刑修士在自家后颈上的那记手刀若是逃不过此时也和古吉一般深埋于黑河峰地下成了黄土一抔。
“咦等等!”
忽然如同无尽黑暗中响起道闪亮霹雳“命运之道说难测修士怎会万里之外感应到筑基机缘说注定那我这趟无功而返做何解!?命运之道说无常那我的心血来潮天赋不是虚假说料定那我的不在算中天赋又做何解!”
一想到这齐休道袍无风自动灵力不受控制地从全身毛孔里散逸四出心头升起一丝迷蒙难明的启悟令人无法抑制地沉浸入内不在算中明己心见人性察宝光知风水心血来潮识海的七窍玲珑心中六个窍穴六彩雄光喷薄而出唯一黯淡的窍穴之中什么物事隐隐预现跳动不止。
“这是?”
余老头看见齐休身上的异像惊得张大嘴巴哪还有一丝醉意到底他有分见识“掌门要筑基了!掌门要筑基了!”
飞奔出了草堂高声大叫四处喊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