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嫣然还有桩烦心事,刑剑受重伤,本来遥遥控制着姜炎的那条链子就松脱了,弄假成真……
“哎世家子,不靠谱啊”
姜炎真跑了也好,交通鬼修,对齐休这种盗运婴儿交通魔修的人来说,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罪过。毕竟是赵瑶的外孙,秦思瑶的儿子,只是他一心找南宫嫣然报仇,以后说不定……
齐休虽然对这两人都谈不上喜欢,但南宫嫣然在天引山挖了几年矿后,沉稳不少,内斗的心思也熄了些。
而姜炎心里的看不开,齐休多少也能理解一二。
“因果纠缠,我还是不要介入他们小一辈的恩怨情仇里去……”
打定主意,专心应付起关乎门派生死存亡的大事上来。
灵木盟认下误杀之罪,的确是把准了执法峰刑老祖的心思,不认是肯定没好结果,认罪反而无非就是按律赔偿。毕竟这是在白山,灵木盟要对付的也是白山修士,和齐云本不沾边。
“我本想齐云肯定会因为刑剑这件事,给灵木盟好看,没想到如此云淡风轻地就结束了。那样的话,暂不结盟的决定就可能有些不妥,比如……”
齐休指着自家的楚秦之地,“灵木盟对楚秦门和丹盟的处理方式不同,这就暴露了他们的意图,重心应该还是在南方丹盟那里。因为丹盟有元婴主心骨在,肯定要马上报复,而如果我真被刺杀而死,楚秦门地界会乱上一阵,并不能马上构成危险,这说不定就是他们要争取的时间。”
“丹盟都能解决,他们终归不会放过我。”
“正如剑心所说,一定要搞清楚这是为了什么白山元婴,都在白山顶上,下面门派却打生打死,原因,一定要知道原因。”
齐休说完,看着两人。
南宫嫣然有些分心,肯定是为了姜炎逃走的事,而莫剑心眉头皱得更紧了
两人都想不出个所以然。
齐休继续说道:“既然齐云不给灵木盟搞事,这当口可不能让灵木盟太轻松,还是得通过别的方向……”
等了一会,面前两人仍旧闷不做声。
心里叹口气,只好按自己的腹稿行事,“去,把赵丰叫来。”
赵恶廉口口声声说照顾赵良德后辈,结果到最后也没提把赵家人带回御兽门本山享福的话,赵丰他们大失所望,只好留在楚秦门该于嘛于嘛,除了腰杆子硬了些,也没捞到啥特别的好处。
莫剑心很快把赵丰老头子找来。
“你将这封信和这笔灵石,带去御兽门本山,托赵恶廉转交给玉鹤。”
齐休将一封信和灵石等物递出,赵老头子上前接过,不过他眼神有点躲闪,令齐休心生警惕,【见人性】马上卷了过去。
“咦?这赵恶廉让他盯着我,汇报我何时动身再入醒狮谷于嘛?”
“难道又想过来打秋风?”
只想到一个可能,心中无奈笑笑,御兽门的金丹后期修士,专程等着过来捞这笔小钱,是混得有多惨啊。
丢开这事,将赵丰送出了门,御兽门本山在北方极远所在,老头子一路有得走了。
给灵木盟找事,齐休早就知道一个人,一封信必到,正是玉鹤。
当年他被冤枉杀了祁无霜,在当时还叫器符城的博北城里关了不少时候,一直引为平生奇耻大辱。谁于的?正是灵木盟主导,柴艺事后虽然没正式承认,但多年后在白山基本上算公开的秘密了。
一开始齐休不想去掀这个锅,只是因为损人不利已,不想把灵木盟得罪狠了。
后来玉鹤杀了楚夺,虽然灵木盟参与伏击过楚红裳,但齐休更不可能主动告知这件事了。
玉鹤毕竟是个金丹,虽然容易被人利用,但也是有理智的,他知道实情最多也就跑来出一口气,既不会和灵木盟拼死拼活,更不会帮楚秦门于活。
不过这种时候,让玉鹤去闹一闹,分散下灵木盟注意力也好。
御兽门行事霸道,一个处理不好,灵木盟就要伤大面子。
就和当年冤枉玉鹤盗婴,被轮流抽耳光的那十几个白山金丹一样。
刚送走赵丰,有弟子来报,熊铁璧等人已经到了大殿。
刺杀自己这个楚秦掌门,很大可能就是附庸宗门里有内奸,里应外合,打算等灵木盟杀了自己就抢班夺权。
眼下展仇生死不知,齐妆又不在,是非常好的机会。
这种时候,魏玄的办法是最管用的,统统把各家头子还有精英弟子拎到一起,裹挟监视起来。但齐休也汲取了魏玄的教训丨一来楚秦本家不扩张,从统一此地开始,没有侵占一家附庸宗门土地。二来行事尽量不霸道,不到万不得已,不玩这一招,省得像魏玄那样,连年战争,次次抓丁上阵,打得外姓附庸人心四散。
思过山崖顶主殿,目光从各家掌门和家主的脸上一一扫过。
熊铁璧,祁冰燕,敢珑,佘一山等人压力巨大,本来就一年比一年更看不透堂上高坐的楚秦掌门了,别说眼下还带了个面具。毫无人类感情表达的面具眼眶内,那双力透人心的眼睛精光闪闪,看谁谁都把头低下,不敢对视。
“灵木盟的人,找过你们了?”
面具下的声音也冷静得可怕。
“找过,找过,但是我拒绝了。”
“我也拒绝了,就是来之前的事。”
“对对,我也一样。”
大殿里一下子热闹起来,家家争着表达自己的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