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瑾沐点点头,上下扫他一眼,“你腰子好了?”
“哈、哈,”傅时运一笑,“别埋汰我了。”
一炷香、两柱香……
时间慢慢殆尽,直至照着尸体的最后一丝光线也掠走,云舒还没找到想找的,脸色愈加沉重。
她又把刀往深切了几分,谢栎的脸面和后脑,几乎分离了。
权瑾沐也没闲着,和傅时运两人,人手一把小刀,对着光,在一盆血里挑挑拣拣。
权容过来想替权瑾沐,但被他一个眼神制止了。
整个衙门大堂充盈着浓重的腥气儿,但在场人都不动声色,屏气凝神,眼巴巴望着云舒,希望她能有所发现。
“郡主,帮我一下。”云舒突然说。
不等温婉上前,权容抢先道:“师傅,我来帮您。”
云舒道:“给脑子里灌水。”
“哈?”权容张大嘴看着她。
云舒看也没看他,径直道:“快点。”
“哎哎,”权容端来盆水,按着云舒的指示倒进去。
清水一瞬晕染了血色,血液总算不再那么浓稠,给云舒开阔了几分视野。
权容倒得很小心,水成一股细流涓涓流下,冲刷清洗着脑颅。
“停!”云舒突然道。
权容手顿住。
“郡主郡主,”云舒连着喊,温婉赶紧跑来,云舒朝尸首努眼,示意她看。
温婉蹲下仔细察看,血色的脑浆连贯着白骨,两块白骨间,依稀横亘着一点红。
云舒说:“把它挑出来。”
温婉拔下发簪,小心又小心地慢慢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