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着吧,替我谢谢驸马。”
宋清词没多想,直接打发他走。
侍墨皱着眉头犹犹豫豫的,没想到公主一点也不在意的模样,这不是白瞎了自家公子的心思么?
他慢腾腾地走到廊下,忽然下定决心,咬牙回头,“公主,这汤可是我们公子对着白玉膏的配方亲手写的药方子,让人精心地盯了两个时辰才熬出来的。”
自家公子是何等尊贵人物,自己绝不容许他费的心被无视!
宋清词不耐烦地看着他,满脸疑惑,“知道了,还有事么?”
侍墨:“……”
他离开的表情,就像有人玷污了他的清白一样。
曹嬷嬷把他留下的食盒拿来一看,那盅药膳汤似乎比她炖的乌鸡汤更适合现在的宋清词喝,她索性把自己炖的汤收了下去,拿这个给宋清词喝。
紫练道:“公主,刚才侍墨走的时候很生气的样子。”
“他有什么可生气的?”
宋清词更莫名其妙,“沈玉临给我弄碗汤他就气成这样,赶明儿沈玉临要是给我洗足他还不气死?”
一屋子人哈哈大笑,明知不可能,不过话从宋清词嘴里说出来真逗。
宋清词可不觉得逗,洗足怎么了?她还没说沈玉临要当她的靠山呢!
她尝了一口侍墨送来的汤,味道还不错,随即边喝边看向文敏,“有什么话直说吧,不必看曹嬷嬷的脸色。”
文敏有些尴尬,反而替曹嬷嬷说好话,“曹嬷嬷说公主在宫里累坏了,回来歇息要紧,别拿小事烦公主。是我沉不住气,不怪曹嬷嬷。”
曹嬷嬷深深看她一眼,没说什么。
其实她制止文敏不单是为宋清词休息,也是因为她对文敏的妾侍身份,天然有防备之心。
先前文敏只是帮宋清词管账也就罢了,这些日子公主府里主人不在,文敏直接管家,曹嬷嬷生怕她夺权,给她使了一些绊子。
不想她没在公主面前告自己的状,还给自己说好话,这是她没预料到的。
“直接说,早说早歇着。”
宋清词一口把小碗里的汤喝尽,她又累又困,没心思慢慢喝了。
文敏见状索性道:“是这样的,今日沈夫人那边又派了几个管事的人来公主府,说公主为先帝守孝无暇顾及府里的庶务,她这个婆母自然要帮忙。”
名为帮忙,实为夺权。
文敏怎么会不明白这一层?
公主府的权力是宋清词好不容易夺回的,不能断送在她手里,是以宋清词一回来她就急着禀告这件事。
“知道了,人现在在哪?”
“已经在府里住下了,是他们自己给自己安排的地方。”
文敏为难道:“那几个管事都是沈府有头有脸的人物,又是沈夫人派来的,我不敢拒绝。我一个妾侍的身份,实在尴尬。”
文敏苦笑了一声,边上曹嬷嬷和侍女们都面露不忍的神情。
宋清词一看就知道,文敏一定避重就轻了,她对上这几个管事的时候一定受了委屈,对方多半指着她妾侍的身份羞辱于她。
否则不会连对她有敌意的曹嬷嬷都露出同情之色。
“公主府哪里还有妾侍?”
宋清词忽然笑道:“驸马的妾侍都被他亲手遣散了,现在公主府没有妾侍。文敏,你现在就做我身边的女官,名正言顺地替我管府里的事。”
文敏眼前一亮,大喜过望。
做公主身边的女官不但尊贵体面,将来还能自由出府发嫁,比做不尴不尬的妾侍要好许多。
这是她最理想不过的位置。
“多谢公主!”
她连忙跪下,端端正正地磕了一个头。
宋清词点点头,“都回去歇着吧,今夜太晚了,明日我自然会处置。沈家以为爹爹没了我就是个没靠山的公主了,我倒要让他们看看,本公主好不好拿捏!”
再怎么样,她至少有禁军傍身。
想到这一点,连曹嬷嬷等人的心都安定了不少,不得不佩服宋清词的远见。
当初她拼着一身伤也要去禁军历练,众人根本不理解,现在才明白自家公主多么英明睿智。
“对了公主,还有一件事。”
文敏刚要离开,忽然想到,“沈夫人走的时候还说要把驸马那些遣散的妾侍都送回来,不能让驸马无人伺候,明日那些妾侍就要入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