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我们朱家跟狄家不同,我们待你可不薄啊。”
带柔德去前院的路上,简氏难得一次不颐指气使地对柔德说话,“虽说咱们妯娌争风偶尔难免说几句酸话,至少没像狄家对柔良长公主那样,把她打得半死吧?已经算不错了。”
柔德病了,脸色苍白在侍女的搀扶下朝前走。
简氏见她走得太慢,索性亲自扶她,“其实我知道,你对你那大姐姐不忿已久,对不对?她可是先帝嫡长女,什么风光都让她占尽了,你不忿也是应该的。”
她这是在挑拨离间。
柔德明知她的用意,却没有反驳,因为她说得对。
自己的确一直不忿宋清词,嫉妒她的风光。
简氏见她不说话,一面脚步匆匆往前院赶,一面道:“一会儿只要你站出来说不计较驸马去暗门子的事,就能臊那楚国长公主一鼻子灰。到时候我们朱家无事,你的夫君也没事,岂不两全其美?”
柔德还是不说话。
简氏有些着急,“难道你真要朱家倒霉,你也像那柔良似的做寡妇去?那除了成全她楚国长公主的威风,对你有什么好处?”
“放心吧。”
柔德掩口轻咳,终于开口,“我这辈子最不愿意看见的,就是她宋清词出风头。”
……
一进前院,地上躺的那头光猪格外醒目。
简氏连忙捂了眼。
柔德下意识别开眼,可朱越明到底是她丈夫,她不能不管,只能硬着头皮走过来。
朱家众人此刻已经被宋清词训成孙子样,大气不敢喘一口。
今日的事确实是朱家理亏,谁让朱越明光溜溜地被宋清词逮到了呢?
“柔德姐姐!”
见她进来,柔良忙上前扶她。
幸好,柔德虽然脸色苍白了些,身子看着还好,没人搀扶也能自己走。
她对上宋清词的目光,一时有些躲闪。
“大姐姐替你出气来了,她知道朱驸马今日在暗门子里消遣,就把他抓来了,你要打要骂要怎么样都使得。”
柔良说着,忽见一旁的简氏笑得不冷不热,“柔良长公主说笑了,这是柔德长公主的丈夫,她要是不许丈夫去暗门子,自己管教就是了,又何必别人出头呢?”
“我同姐姐说话,哪有你说话的份。”
柔良瞥她一眼,简氏被吓着了,果然不敢出声。
以前也没觉得这个柔良长公主这么凶,果然现在越来越像楚国长公主了……
姊妹俩走到宋清词跟前,柔德福了福身。
宋清词道:“柔德,朱越明在暗门子里眠花宿柳,被抓了个正着。不过到底要怎么处置他,还要听你的。”
“柔德长公主,你快替驸马求求情啊!”
“是啊柔德,你不能不管我啊!”
朱家人和地上那头光猪都在叫喊,柔德眉头一蹙。
忽听简氏在后头喊道:“二嫂,想想刚才来的路上我说的话,想想你从小到大到底受谁的气最多?”
柔良闻言一惊,她都跟柔德说了什么?
从小到大受谁的气……
她还没想明白,忽见柔德抬起头,看向宋清词冷笑一声。
“你以为我会信你么?”
柔良一怔。
柔德已然转头,瞥着简氏,“你不过是惧怕我大姐姐,所以挑拨离间想让我给大姐姐没脸。是,我是从小嫉妒她。可我若连她今日是来害我还是救我都分不清,那我真真该死了!”
说罢又恨恨地看向地上光溜溜的朱越明,“我每每劝你不要去外头眠花宿柳,你倒说我是醋汁子拧出来的妒妇。如今我大姐姐来了,你也知道怕求我了?”
这下换简氏愣了。
好啊,原来柔德刚才是糊弄她的,根本一点儿没受她的挑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