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句犯我者虽远必诛，和她说这话时的表情，他大约一辈子也忘不了了。
知道就好。
宋清词眉梢一挑，“所以，太子的答案是什么？”
完颜野烈张了张嘴，正要说话，忽见他的护卫魁奴从花园外赶进来。
“太子，国中派人来了！”
宋清词脸色一变。
这种时候金国居然派人来京城，一定不是小事。
莫非他们真想挥师南下侵入大周不成？
不，不可能。
完颜野烈还在这里，金国总不至于连太子都不要了。
“可汗派来的？”
完颜野烈和宋清词一样疑惑，他事先没收到任何消息，这会儿毫无准备，“派的是谁？”
“太子去看看就知道了。”
魁奴看了宋清词一眼，显然不想让她知道。
事关重大，完颜野烈回头向宋清词请辞，还没开口她已经摆摆手，“去吧。”
不告诉她难道她就不知道了？
现在完颜野烈只要离开驿馆，就有一大堆武艺高强的禁军跟随，不管金国派来的人是谁都藏不住，她迟早要知道。
……
“什么，你再说一遍？”
如她所料，不到晚饭时分就有消息传来了，她听完之后却怎么也不敢信。
“来的是金国小公主完颜真真，是大妃所出的嫡女。”
回来禀告的士兵道：“这位公主身份尊贵，已经有鸿胪寺的大人亲自去驿馆相见了，只怕一会儿就会来回禀长公主。”
他刚说完，紫练便从门外走了进来，“长公主，鸿胪寺派人来了，说是来禀告金国使团的事。”
“我已经知道了。”
宋清词疑惑地坐下来，“好奇怪，局势正紧张着，金国呼喇巴派个小公主来做什么？不过总归是好事，能给朝中多一些喘息的时间，尽快安排边军大将的调动。”
“既然是好事，长公主怎么还皱着眉头？”
紫练分外不解，“派个公主来，难道是想跟大周和亲吗？长公主是不是担心那个公主会成为陛下的妃子？”
宋清词摇摇头，有些好笑，“陛下倒不是色令智昏的人，那个公主要是做了大周的妃子也没什么。我只是在想，金国此举是不是有别的意图我没想到的。”
她细细思忖了好一会儿，也想不出派个公主来能影响什么大局。
“先派人好好打探，看这个公主到底是什么来头，有何特殊之处。”
宋清词一面思忖一面道：“最重要的是查查她和完颜野烈的关系如何，她既是大妃嫡出就和完颜野烈不是一母，这兄妹二人是敌是友务必要搞清楚。”
“是。”
传话的士兵立刻领命去办，到天黑的时候，陈谢芳亲自来了公主府一趟。
“我料想你知道金国公主到京城之后，一定有许多疑虑，所以我特意去了一趟驿馆，亲眼见过这位公主。”
陈谢芳是来报信的，喝了一口茶后便细细说开了，“这位公主年纪比你还小两岁，性情十分活泼彪悍，只怕不在你之下。都说她是金国大妃嫡出，我仔细观察过，驿馆那些金人确实对她格外敬重。”
“还有。”
他眉头微蹙道：“让我奇怪的是，这位小公主和金国太子的关系叫人看不透。说是和睦又时常怒目相对，说是敌对又显得十分亲密熟悉。他们说的是金国的话，我听不大懂，因此不好判断。”
宋清词也皱起眉头，“这么说还得找个懂金国话的人亲自去见这位公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