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练满脸花痴地盯着宋清词,盯得她浑身发毛。
“你怎么回事,犯的什么病?”
宋清词轻轻推开她,见文敏从外头进来,随口道:“快去请太医来给紫练看看,这丫头一大早的就发病。”
文敏把装着热水的铜盆放下,掩嘴偷笑。
紫练没好意思地跺跺脚,“哎呀,人家一心为长公主着想,长公主倒说人家犯病,哼。”
“这丫头最近越来越爱娇了。”
宋清词一边洗脸一边说着,半晌没听见紫练回话。
她放下热帕子的时候,才发现紫练满脸通红,低着头两手拧着手里一方绢帕。
这模样似曾相识。
她想了想,忽然想起来了。
柔良每次在她面前提起江流子的时候,就是这么个德性。
文敏见宋清词看出什么来了,凑到她身边悄悄笑道:“就是前一阵子长公主和驸马都去边关的时候,这丫头没跟着去着急得很,说都是因为她体格不够健壮所以长公主不肯带她去冒犯,她便也要练武。”
“当时府里留着看家护院的亲卫们因为主子不在也闲着,她说要练武亲卫们也就教了。我去看过几次,有个叫什么鱼的最经常教她了。”
“什么鱼啊!”
紫练一直竖着耳朵偷听,听到这里连忙道:“人家叫卓宇!是气宇轩昂的宇,才不是鱼呢!”
“对对对,卓宇!”
文敏不好意思地摸摸头,“你去练武了,那阵子就我一个人打理府中上上下下的庶务,忙得头都晕了,哪里记得是什么鱼什么宇的?”
紫练笑着要打她,文敏忙双手护在身前求饶,一时间笑闹成一团。
看着紫练笑得羞红的脸,宋清词一阵欢呼。
她记得前世先帝驾崩之后,她的地位一日不如一日,在府中受尽欺凌,连紫练这个昔日在自己面前最得意的女官也受了连累。
最后的日子里她形销骨立瘦得不成模样,终于郁郁寡欢还要勉强打起精神照顾自己,哪里有心思去找值得爱慕的男子?
这一世她不再懦弱,紫练自然也丝毫委屈都没受,还自己找上了如意郎君。
宋清词抿唇轻笑,有些动容。
紫练和文敏打闹了一阵,才发觉宋清词一句话都不说,当下有些担心,“长公主,您是不是不高兴了?”
她见宋清词忙于朝政不好打扰,又加上有些女儿家的娇羞,所以没有及时禀告卓宇这事。
如今见宋清词不说话,她有些担心。
宋清词伸手拍拍她的脑袋,“我当然不高兴了,你是我的贴身女官,哪能随随便便被一个侍卫拐跑?把那个卓宇给我带过来,我瞧瞧配不配得上我的紫练!”
她的口气分明是戏谑的,没有生气。
紫练一蹦三尺高,“哎呀,我和他还没到那份上呢,只是,只是他教我练武比别人好些。别人见我是长公主身边的人都不认真教我,生怕伤着我没法跟长公主交代。”
“卓宇他不一样,他说教我就认真教我,我要是受伤了他还说练武就是要受伤的。我都生气了他也不改口,说就算长公主到他跟前他也这么说,你们说气不气人?”
嘴上说气人,她脸上的笑容却遮掩不住。
宋清词听这话微微颔首,“这么说起来这个卓宇还真不错,是个板正的人。哎,他生得什么模样?”
紫练恃宠而骄皱皱鼻子,“他生得没有多好看,长公主见了定要嫌弃的。谁叫长公主平日见惯了驸马和赵统领这样的美男子?还有白统领,个个带出去都是人间绝色。”
“好你个小蹄子,连我的玩笑都敢开了?”
宋清词不依不饶,“你要这么说,我还偏要见见他了。文敏,让人去把他叫来我瞧瞧!”
……
紫练见文敏出去叫人急得不得了,也跟着她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