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怪了,文举和武举考的内容又不同,尹小姐若只想了解考试制度应该去礼部或者吏部了解,跑到妇人练武的地方做什么?”
江流子和尹敏凤并不相熟,因此听见这话下意识说了自己的判断,不想赵城忽然愣住了。
他这会儿好像明白,宋清词为何忽然头晕了……
马车里,柔良和尹敏凤相谈甚欢,“长公主竟然也要学武吗?你真是太有勇气了,真让我佩服又自愧不如。”
“何必这么说?我哪能学会什么,学点皮毛就不错了。”
柔良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只是想着,京中那些将军夫人什么的,看起来都不是十分柔弱的样子。她们多半也是将门之后,会点武艺也懂点兵事,如果就我一个什么都不懂,岂不是融入不进去?”
柔良和江流子在城门外一抱,京中不少人都知道了,尹敏凤也听过一耳朵。
如今听她这样说,看来传言是真的了,她都已经把自己当做将军夫人来看待了。
尹敏凤由衷为他们高兴。
又听柔良道:“再说了,我可和你不一样。你是个才女,可我不爱读书也不懂武事,竟没一件拿得出手的东西,哪里像我大姐姐的亲妹妹?”
“大姐姐那么能干,江郎也是文韬武略都拿得出手的,我不能差他们太多。”
尹敏凤闻言沉声不语。
她忽然想到,赵城也是个精通武事的大将军,或许她也该学学武,才能跟赵城有更多共同话题?
马车忽然停了,似乎已经到了地方。
侍女扶着马车上二人下来,京郊之处缺少遮蔽,寒风极冷,可透过矮墙往场院里头看,妇人们正穿着单薄的衣裳训练。
她们似乎一点儿也不觉得冷,甚至头上脸上都是汗水,还有人把袖子掳起来,看起来训练得十分高兴。
柔良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场景,她觉得新奇又有趣,恨不得立刻参与进去。
尹敏凤和她一道朝里走,并不打扰那些妇人训练,只是站在屋子的廊下远远看着。
“冷吗?”
江流子把手炉递给柔良,又替她紧了紧披风,“还是到屋里坐罢,今日风大得很。”
“不,在这里看得清楚。”
柔良冻得有些瑟缩,却兴奋着不肯进屋,尹敏凤也觉得冷,可她也觉得有趣不忍错过,更为了要陪着柔良,因此也在廊下站着。
看了一会儿,柔良惊讶道:“咦,不是说有禁军将士在这里教她们么?怎么这会儿一个也没看见?”
“长公主,他们今日休假回京城了。”
王大嫂不知什么时候看见他们,连忙笑着迎过来,“几位屋里坐吧?我给你们倒茶,哎呦,瞧瞧我这不干不净的。”
她身上都是汗,连忙用帕子揩了一把,不好意思道:“我们这里也没个丫头小厮的,长公主和贵人们过来怎么招呼呢?真是失礼了。”
“不用麻烦,我们带的有茶。”
柔良笑着指指马车旁的侍女,马车里茶水是俱全的,“不用招呼我们了,你们该训练训练去,我们只是来看看。”
王大嫂本也不会招呼贵人,听见柔良这么说倒松了一口气,笑眯眯地又回去了。
江流子朝柔良道:“听说镇国长公主练武之初是先练箭的,这个倒好。只要给你一把力气小一点的弓,先练准头总没问题。”
“其实镇国长公主并非从练箭开始的。”
宋清词当初练武,指导她的除了白云间就是赵城,因此赵城很有心得,“长公主当初虽然没练过武,但是她很聪明,知道从招式练起是无用的,需要先打基础。她那时每日起早贪黑地跑步,虽然比不上从小练功的人,但也算有些底子了。”
江流子一脸无奈地看向柔良,什么也没说,但眼神分明在说“你看我都说了要这么练你偏不信”。
柔良脸上一红,刚想为自己争辩,忽听见院外一阵吵闹声,王大嫂她们不知什么时候都停下了训练,朝院门方向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