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节 一息
他也不知道《胎息炼神》是不是正确。尽管他不想承认但是以蒲妖的手段倘若想要他的小命那也就勾勾手指头而已没必要拿一部半真半假的心法来糊弄他。但是以蒲妖的变态和恶趣味想着法子折磨他这几乎又是铁板钉钉。
可是蒲妖平时安静得很除了强迫让左莫修炼《胎息炼神》外便没有其他的动作看不出半点折磨的迹象。左莫看不懂蒲妖更想不明白蒲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蒲妖一定有什么目的。
有的时候这个想法在他的脑海中如此清晰笃定。可是每当他费尽心思去想时却发现好像面对广阔浩瀚的大海你永远不知道海底藏着什么。
也许蒲是真的想帮助自己左莫知道神识受伤治愈难度有多大。倘若不是《胎息炼神》自己的小命还能不能苟延残喘都是个问题。
怪罪蒲妖似乎又毫无道理。
只能说蒲的妖异和变态让他本能的戒惧。
最可悲的是无论是哪种他都没有半分挣扎的余地。无论这《胎息炼神》是不是真的无论蒲妖有着什么目的他都没有反抗的余地。在蒲这般高级的强大存在面前他弱小得可怜。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硬着头皮向前冲以希冀寻求那一丝光明。
倘若真的是折磨已经身入局中的他要么在蒲妖的折磨中沉沦要么就在折磨中撑下去。
该死的!自己怎么惹上这么个瘟星!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伴随强烈的窒息感恐惧无法遏制地冒出来。
他的意识开始渐渐模糊他完全不知道他的双腿本能地拼命蹬着试图浮出水面。然而他刚才一直在下沉现在离水面的距离太远了。
难道我要死了吗?
连这个想法似乎都无法完整他好像麻木地无力地游在漫无边际的大海中。
不行!
我不能死!
他试图挣扎着试图唤醒自己的意识。
可是这一切徒劳无功窒息感包裹之下意识渐渐消散、模糊。
真的要死了吗……
迷迷糊糊中他似乎听到有人在喊。
“别忘!”
……
“死也不能忘!”
……
不知道为什么这两句被他视若梦魇的回音此时就像一只无形大手陡然把他从失魂状态拉了回来。
我不能死!
左莫用尽全身最后仅剩的力量疯狂地在心中无声嘶喊!他身体像筛子般剧烈抖动皮肤下的血管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乌黑粗大弯弯曲曲像蚯蚓般布满全身说不出的骇人。
胸间那口气息已经变得极为微弱突然化作一团烛火一团随时可能熄灭的烛火。
然而这团微弱的烛火却成为燎原星火点燃识海——就像点着干裂又被油浸透的柴薪。深红色的火焰吞吐火舌沿着识海地面滚滚向前推进。草木在刹那间化作飞烟没有什么能阻止它。
眨眼间识海有如燃烧的地狱无穷无尽的深红色火焰跳动在识海的每个角落。
鲜艳炙烈的红色火海肆意狂舞黑云缭绕的神秘青石墓碑上坐着一个诡异阴寒的俊美男子惊艳鬼魅的画面无人能忘。
音圭放在他膝密集的筝音像狂风暴雨般令人喘不过气来!
红色火海无声燃烧蒲遮住半张脸的头发下薄如刀锋的嘴唇微不可察地向一边翘起和往常一般妖异而冰冷。
左莫好奇地打量周围突破一息之后他对周围的感觉发生了相当大的变化。很难具体去形容但就仿佛周围被重新清洗过焕然一新。这种感觉十分奇特花了老半天他才渐渐习惯。另一个变化便是识海如今已经变成一片茫茫、不知什么时候会熄灭的火海。
除此之外他没有其他的发现。不过《胎息炼神》有没有神妙之处他本就没什么奢望他一个立志作灵植夫的家伙要那么强大的神识干嘛?只要过掉这关保住小命他就满足了。
游戏太危险哥不玩鸟。
想起昨天的危险他现在还心有余悸。
不过高悬在头顶的利剑消失他也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他可是心中打定主意无论下次蒲妖给自己啥东西打死也不能要。这次惨痛的经历给他深刻的教训想从蒲妖手上占便宜那是找死的行为。
左莫相当珍惜他的小命。
蒲妖似乎也并不在意他修炼《胎息炼神》每天守着新买的音圭玩得不亦乐乎。
虽然每次看到那个比他手上更高级的崭新音圭他都会心中一阵肉痛。十颗二品晶石就这样付之东流他也只能恨得牙痒痒心中酸楚满面含泪地拿回蒲妖准备扔掉的也就是之前从他手上抢去的旧音圭。
喜新厌旧这是他在蒲妖身上发现的另一个坏毛病。
不过话说回来蒲妖身上有好习惯么?
《胎息炼神》就像生活中的一个小插曲而蒲妖似乎也收起他变态的怪癖安静若处子倒是让左莫颇为不习惯。不过像“人妖就是人妖你以为你不说话就能变女人么?”这样恶毒的腹诽自然少不了。
让他感到高兴的是他在五种法诀上的进步飞速。不知道是不是突破一息的原因以前许多朦胧之处如今异常清晰轻松便能实现。
他愈发勤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