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万两银子让高天士动了心但是让彻底的上这条贼船却还不仅仅是这一张手抄的“邸报”。
这张“邸报”触动了他内心深处自澳洲人入城以来的最大忧患。祖宗传下来的这份家业还能不能吃下去?
高天士虽说“花子头”的名目有点难听身份也为人所鄙夷但是高家历来锦衣玉食起居之奢侈享用之靡费别说一般的小康之家就是广州城里的一般的大户亦不能和他家比肩。
这样的日子高家已经过了百多年澳洲人进城之后这几个月虽然并未理睬他们完全按是一幅漠不关心的态度关帝庙人马的日子却是越来越难过了。
各个“窦口”的“大骨”纷纷到他这里来叫苦说自从澳洲人进城之后管束极严街道上军警遍布无事不管。乞丐行乞虽未禁止但是只要稍有聚众喧哗情形的立刻就会被驱散略有违拗就会被直接抓走――一旦被抓走那就再也回不到“窦口”上去了。听说都被直接运到海外荒岛上去做苦力了。
过去乞丐们勒索商铺即使有大门槛者都不能幸免有的地方不得不按照店铺大小按月缴纳份子钱给关帝庙人马。如今警察就在街面上商铺随叫随到有的大商号还用上了“请愿警”乞丐稍有啰唣就会棍棒相交。过去经常对付商家用得诸如在铺面前唱咒骂店家莲花落的直接在店门口拉屎撒尿躺卧的或者更狠一点用钉子把耳朵面颊钉在铺板上的……种种伎俩如今全无作用只要店家报警警察一到便直接驱散稍慢几步就是棍棒和辣椒水齐上。若是当街拉了屎尿的那就连跑的机会都没有了直接抓到“劳动队”去每日扫垃圾清厕所。
警察如此得力店家自然不愿意再给关帝庙人马钱而广州市政府税务局在广州商铺中推行的地方税:治安费也就很顺利的推行下去了。
商铺上的孝敬即没有百姓住户头上弄不到多少油水。再者骚扰百姓住户警察亦会出面干涉。至于过去给大户人家充当打手参与械斗这笔大收入在“潮州会馆骚乱事件”之后的严惩高压下已经无人敢问津。关帝庙人马不但没有得到好处连带人都搭进去好几十个。
……
如此种种举措正在缓慢的挤压者关帝庙人马的传统生存空间。其他诸如收买赃物庇护窃贼黑市买卖……在澳洲人的严刑峻法和常态化巡视管理的压迫下也日渐萎缩。再这么搞下去就算澳洲人不直接对关帝庙人马动手他们也迟早变成无源之水无本之木。各个“窦口”的大骨已经在叫苦连天求着要减每月的份子钱。
高天士很清楚别看自己在广州城里人称“立地知府”若是不能尽快扭转局面用不着澳洲人动手自己这个“广州府总团头”的位置也迟早也会被心怀不满的“大骨”们掀翻。
正是在这样的动机驱使下他才决定参与此事。
尽管参与了此事高天士也是留了一手的。他很清楚富文他们干得是巫蛊邪祟之事这种案子一旦败露就是泼天的大案。所以他只答应提供地方和为富文提供“保护”。
镇海门外海皮开客栈的块地皮是富文亲自去察看了后选中的。虽然这里都是无主官地谁占都行。但是在这种王法不如拳法的地方没有他在背后派人撑台冒大金想在那里圈地开客栈亦属妄想。
冒家客栈开张之后这位巫支祁便到了。他并不住冒家客栈而是在城中一处荒废的五通祠里悄悄住了下来――这处地方自然也是在高天士的控制之下的。
巫支祁一到便露了几手惊人的法术高天士又敬又怕把他当作半个神仙来看。
可是这位法师干得事情可就不那么神仙了。不过这位巫法师合药的手段着实惊人了一些:要七个不同生辰不同属相的孩童分阴阳、按五行、分别取其头发、指甲、五官、手指、****、心肝再用人的尸油浸泡设坛祭炼七七四十九天练成大药还要抽其魂魄炼成法鬼才能布成“七星锁灵大阵”用七鬼之力为那位大人延寿、转运。
这抽取生魂之法高天士曾去看了一次结果任这****大佬从小在江湖上打拼出来的铁石心肠也是吓得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