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政大臣亦可世袭曹丕若不篡汉曹家代代相传亦无不可。”道人道“所以就有这第二种传言:宋帝只是个汉献帝一般的人物澳洲一直由文丞相的子孙以首相的名义代行帝权。听说髡贼的头领名唤文得四的就是文信公的后代。”
胡管家寻思着“可是您老也说过这事不靠谱……”
有关文德嗣是文天祥后人的说法好几年前就有了。眼前这位道人当时就受自家主人的委托秘密前往与文天祥有关的各处坟地踏勘文家的风水有无变化。
文天祥在北京就义后遗体葬在北京小南门外五里道旁。另外同乡张千载将文天祥的指、发安葬于家乡江西富田文家村文氏后人繁衍生息于此。
不但这两处墓地道人都去踏勘过他还不远万里到过广东四会县的文天祥母亲之墓――文母自广东启程赴北京希望能见文公最后一面途中收到文公就义的消息病逝于四会;广东连平县的“二女墓”――据说其两个女儿在投奔他的途中病逝于此――也去看过都没有发现什么异象。
“再者这文相的后人都是明白载于史册的”道人道“他一共就两个儿子:佛生和道生都是病死军中虽有一个女儿柳娘存活到他尽忠之时毕竟也算不上文家的嗣脉……”
说到这些问题胡管家自然只有聆听的份了。
“……文相被送到大都之后他的二弟天璧和妹妹懿孙来见哥最后一面对文信公身后事有所安排。当时便计议将天璧的儿子过继于文信公。这在文信公写给弟兄弟信中说过:‘升子嗣续吾死奚憾……’。足见当时文丞相自己及文氏家人都认为他的儿子皆亡只能过继兄弟的儿子来继承一脉香火了。如何谈得上有儿子逃亡出海另立大宋呢?”
“所以道长的意思是……”
“我看这最后一个传言最有可能:髡贼根本不是什么宋人之后不过逃亡海外的莠民不知从哪里得了些异术沐猴而冠在外建国。如今见中原多事便伪托大宋名义用以蛊惑人心图谋天下罢了!”道人拳头砸在桌面上油灯跟着跳动着“我看了贵主人搜集的髡贼文书无数行文用句从不避历朝宋帝名讳不少文书干脆直书‘赵构’、‘赵匡胤’‘北宋’、‘南宋’……如此种种若真是奉大宋为正朔岂能如此悖礼妄为?”
“这么说……”胡管家捏着胡须琢磨“我们得查一查这个文得四到底是何方人士祖坟在哪?”
“正是。这正是贫道想禀报贵主人的。”
“那……“胡管家低头在屋子里踱步“前面我们算白忙活了?”
道人重新拿起了罗盘仔细辨认许久方说“也许吧不过贫道觉得先前的卜卦施法也不算白费至少他赵家的气运并没有兴起这是可以肯定的了。”
李子玉这几天浑浑噩噩的犹如在梦中。在寻找明女的过程中不经意间破获了冒家客栈的大案子从上到下都说他运气爆棚祖坟冒青烟了。虽然他没有被调入专案组但是人人都知道李子玉升职换岗是铁板钉钉的事情了。
虽说没有调入专案组冒家客栈大案引发的巨大波澜还是把他牵了进去:广州市局的警务系统几乎全部围绕这一案件运转起来。李子玉连着好些天都忙得昏天黑地根本顾不上明女的案子高重九被调到专案组去了干脆没了踪影――其实便是知道他在哪里眼下也不便去打搅。
然而曾卷那边也不能不有所交待。李子玉刚干上治安工作资历浅经验少不像留用的老公人那样有自己的“耳目”可用只好借着工作之余在各处茶居打听情况
他现在有“虎皮”在身又跟着高重九办案“亮过相”因而各处都很敷衍他。然而一直没有得到有用的消息有时候得到消息赶去却又是不相干的人。
这么折腾了十来天眼瞅着一点消息也没有李子玉想着是不是干脆用点手段找个借口把曾卷的前姐夫夫妻扣个“嫌疑犯”的帽子抓到局子里好好“招待”一番他们自然就将明女的下落给招出来了。
这么干却是有很大的风险李子玉毕竟是新人对澳洲人的“无所不知”又颇为畏惧犹豫了几天也没敢下手。
这一天李子玉正在写报告却见高重九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阿玉别写了!”高重九也不客套低声说道“明女有消息了!”
李子玉猛得站了起来:“在哪里?还在广州吗?”他不得不急要是将明女被卖到外地去哪怕只是到东莞这样的地方宗族豪强势力根深蒂固高重九也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