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经常偷偷地拿县衙大印出来给人盖章勾结本地土豪强占土地。”老仆说道。
“我怎么不知道?你们知道怎么不说。”彭寿安对于豪强占地的事是大体知道的他自己不愿意干这事又不愿意开罪本地豪强便一直装没看见。
“这事做得很隐蔽。这次是乡民告状才被澳洲人查出来的。”老仆说“听说赃银都藏在阳山县衙的后花园里。”
难怪这家伙三天两头到后院去“吟风啸月”原来是去埋银子的!
彭寿安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便交待起儿子去临高读书的事情:“过几天麟儿要去临高读书。夫人也要去。我这里没什么可靠的人相托。你替我一路多照顾他们。”
老仆吃惊道:“去临高?那可是在琼州岛上距离这里怕不要好几百里!”
“不碍事这都是澳洲人的意思。他们自然会沿路安排一切。只是到了临高就得万事靠你了!”
“小人知道了。”
“你在男女仆役中选两个得力忠厚之人跟着去--这一去路途迢迢山水阻隔。麟儿还是个孩子夫人又是女流都要靠你照应了!”
“小人肝脑涂地也要照护得夫人少爷……”
“不吉利的话就莫要说了。”彭寿安摸出本德隆的折子“我是我的积蓄你到得临高用这上面的银子开销。”
这老仆是他的家的家生子从小就在彭家当差是个忠心能干之人让他去送彭寿安也放心。
几天后连州城外码头降官们都聚在码头上送家眷。一个个面色沮丧依依不舍。彭寿安嘱咐了老仆几句话又想对儿子说什么却又实在想不起说什么好。正在长吁短叹间只见黄超带着人过来“欢送”了。
他第一个便来到彭寿安身边唬得彭妻赶紧转过身子回避彭寿安的儿子也吓得不敢说话。黄超不以为意笑着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见他态度和蔼彭寿安儿子也不害羞说:“我叫彭德麟德行的德麒麟的麟。”
“好名字来叔叔给你送点东西。”说罢便递给彭德麟一个临高产的书包、一个笔盒。
彭德麟接过书包和笔盒打开一看书包里是几本书笔盒里有几只铅笔还有一支钢笔以及一小盒墨水。彭德麟听过了太多临高的故事也见识过各式各样的澳洲货。早已神往收到钢笔更是爱不释手。彭寿安见此忙说:“无功不受禄犬儿怎么能收此大礼呢?”
黄超摆摆手说:“老彭啊你儿子去读书。我们即是同僚也算是个长辈在澳洲晚辈去读书长辈送点文具是很正常的礼仪。”
“普通文具也就罢了这笔也太过贵重了。”
“这也是我寄予的一份希望希望你儿子日后能成为我元老院的栋梁。如果真是受之有愧你日后给我卖力点做事便是。”
说罢他又一个一个的走过去依次去“欢送”其他人。
彭寿安不再言语虽说这不过是“又拉又打”之意老家俗语所谓“一巴掌给个甜枣”不过这番安排确也是照顾周详。不禁心头一暖。
小火轮拉响了汽笛就要开出彭德麟一行人匆忙踏着踏板就上了船。水手们将踏板和缆绳收起小火轮慢慢启动随着小火轮慢慢驶出码头彭德麟跪在船首对着彭寿安就是一叩头。彭寿安见此不禁老泪纵横便用衣袖掩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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