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阳明一头扎了进来来不及客套便一屁股坐到了赵丰田的对面脸上一股惊魂未定的表情。
“阳明你这是怎么了?有什么急事?”
“祸事了!”骆阳明急匆匆道“大祸事!”
“什么大祸事?!”赵丰田脸色也变了骆阳明这个人因为职业的关系不但说话谨慎表情也总是很淡漠的。极少看到他一惊一乍。
如今他这么激动不问可知这桩事情小不了。
“广州发现鼠疫病人。”骆阳明低声说。
“什么?!”赵丰田差点站了起来他在行政高级培训班接受培训的时候专门有课程是讲地方行政上的“卫生防疫”工作重点讲到了几种烈性传染病的传播和防治。所以他对鼠疫并不陌生。
“你别激动当心消息扩散。”骆阳明压低了声音说“这消息现在刚刚到。正式的公文大概要迟几天。”
政治保卫局的秘信渠道有着很高的优先级往往比正式的公文要早到目的地。
“具体情况呢?”
“前几天在码头遣送收容乞丐的时候发现了病例。既然有了病例恐怕这鼠疫已经传开了接下来一波这广州怕是要死不少人。”骆阳明说“政保局命令我在梧州主意广州来客的情况……”
赵丰田默默点头小声道:“这真是背运!这样元老院岂不是腹背受敌?”
“谁说不是。幸好现在广西那边军事上已大致平定。只要广州那边控制好疫情不传播出来过几个月自然就消退了。”
“虽说如此但是广州出了问题我们这里刚刚恢复些生气的商业恐怕又要受很大的打击……”
“我看问题倒是不大毕竟广西来得大多是粮食。这些粮食本来就是企划院急需的。”骆阳明道“运到广西的主要是食盐――出在海北海南的盐场也和广州无关。”
“你这么一说我就放心了。”赵丰田心想虽然广州出了鼠疫不过这也对解首长来说应该算得上是一件幸事――眼下元老院大约是不会有心思来查究了此事了等再过个半年也许又是另一种局面了。
骆阳明那里知道赵丰田心里的小九九道:“虽说广州离我们这里很远我们也得做些准备工作才是。”
所谓准备工作不外乎是设立隔离区对来自广州的人员进行隔离盘查之类同时少不得要搞一波灭鼠运动。
“……这些事我们可以先筹备起来毕竟梧州是两广水陆大码头平日里就是客商云集的难保不会有人从广州来――说起来这些日子两广战火交通商旅断绝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你说得对”赵丰田点头“我这就去解首长汇报把这事操办起来。”
正说着话一个归化民干部进来放下手中的信封在赵丰田耳畔低语了几句。赵丰田微微点头说:“你先出去吧。”
他把信封放在桌上倒出两枚秘押章来。
“这两枚图章有下落了。”
“哦?”骆阳明来了兴趣“哪一家的?”
“瑞锦堂绸缎铺。”
“蒋家的?”骆阳明故作惊讶其实他多少已经猜到了:蒋秋婵既然深涉此案她娘家搞不好也有牵连。
“没错商会、善后局的几个人看了说应该就是他家的。”赵丰田颇为玩味的说着看着骆阳明“我原以为蒋秋婵就是被人利用看来她家里的水还挺深。”
他们在讨论案情的时候骆阳明多少有意为蒋秋婵开脱一方面这是妻子所托二来他也觉得蒋秋婵身世可怜而且主观上并无恶意。和蔡兰他们的蓄意行为不是一回事。
原本他们在开脱蒋秋婵上已经达成了某种默契但是现在新得证据一出来骆阳明知道这事不能再含糊其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