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白当了警察了!”李子玉恨铁不成钢的踹了他一脚“走找乔姐去。”
没想到乔姐前一天在阿贵那里听说了李母盘问他收入没上缴的事情已经溜之大吉了。服装社的主管和同事都不知道去哪里了。问起她有没有开铺子的事没一个人听说。
这下阿贵算是彻底明白乔姐根本不是在借钱而是骗了他。
找人自然是找不到了。以乔姐的见识当然知道骗到公门中人是什么后果。李子玉生怕这事揭出来对阿贵的前途不利便没有报案只悄悄地叫高重九利用线人暗中打听才知道乔姐在事发当天就出了城溜之大吉了。
乔姐去了哪里自然无从知晓。不过高重九说乔姐肯定还有“野汉子”。
“……她孤身一个女子怎么敢往外地跑?不怕半路被人劫掠了去?必然是有人指使协助。我看此事阿贵老弟就算是吃一堑长一智莫要再声张了。”
声张出去不一定能抓到人不说赵贵就算是名声扫地了连带着李子玉也吃挂落。就算能抓到人这钱也追不回来了。
李子玉也知道这是最优解欠同事们的钱李子玉帮着还了一部分剩下的只能从阿贵的工资里逐月还了。没想到这阿贵却始终放不下:他一是心疼钱财二是听了高重九的话觉得乔姐必不是有意要哄他必是被人胁迫。便时时要李子玉帮忙把乔姐“救出火坑”。弄得李子玉哭笑不得。
听到他又在扯这事李子玉无奈的叹了口气:“阿贵你这是鬼迷心窍了是怎么的!这乔姐摆明了就是当了白鸽来骗财。只不过你一开始没上当;所以后来又说要开什么裁缝铺--你也不想想有几个女人是独自开铺子的?”
“那董小姐不是吗?”
李子玉一时无话可说歇了一下才道:“那她外面还有董祥夫妇还有元老帮衬这乔姐有谁呢?”
“她有我啊。”
“你黐咗线!”李子玉差点要发火了但是转念一想阿贵虽然糊涂人却纯良。只是被坏人骗了而已。想到这里他叹了口气母亲和他说过赶早的给阿贵介绍一门亲事他家里有了老婆就不会胡思乱想了。
“阿贵这乔姐的事你以后不要再提了。我自然会帮你留意。但是你不要再提了!”李子玉低声道“这事传出去对你我都不好明白了?”
“可是还有债你帮我还债我也过意不去。”
“反正你的工资也是交给我娘了。你只要好好上班还怕还不上吗?不要再提这些事了!”
“嗯。”阿贵应了可是看得出他闷闷不乐。李子玉也觉得有些不忍心。阿贵这些日子长居他家两人之间的情分并不比他的几个发小差。自己母亲也嘱咐过他:阿贵是个纯良之人要好好待他日后一定能帮上李家的忙。便又说了些不相干的话把话题岔开。
两人一路走回李子玉的家。
李子玉住得还是老宅--这里过去是广州卫军户们聚居的地方。这里聚居的军户们大多是原广州各卫的从八品经历、照磨以上的武职官员。这些人要么逃之夭夭要么在香港整编中被“整肃”家眷也迁徙到台湾、高雄等地去了。余下的也被编入了国民军安排到了其他驻地。
能留下的都是在新政权中获得一席之地的人。李子玉家就是其中之一。空下来的院落如今都是从海南过来的北上支队的干部住着。
李子玉家的隔壁是他伯父的宅邸自从伯父一家逃难遇害之后伯父的大宅子也“收归国有”如今是市政府的集体宿舍之一。对于这件事李子玉知道自己父母多有微词觉得这宅邸应该归自家所有。
不过澳洲人收了去他们也不敢置疑--毕竟儿子如今当着元老院的差事。好在李家人口很少除了他们三口人之外便是寄居的阿贵还有两个老仆。原本李母想过要不要或买或雇健壮妇人来当差但是李子玉说用仆役影响不好再说家里已经有仆人了。前后两进院子也够住了。
应门的正是家中的老仆李子玉问道:“家里有什么事情?阿妈急着叫我回来?”
“是北方的亲戚来了。”老仆接过他解下的警察刀“少爷你快进去吧。”
李子玉一愣他家世居广州在北方虽有亲戚但多是远亲。往日里就很少交往如今打仗更是断了音信怎么忽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