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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石寨主关何冷哼一声道:“今日会议便是寻常弟兄都不实告地点这么忙着走怕不是心中有鬼做了什么亏心事?若要举告这许多人也算是一件老大功劳呢。”
廖永承大怒道;“好你个青鬼关何莫要含血喷人你们这点把戏骗得谁来这几山几里哪里瞒得我去我若当真要告官必定早早埋伏下人马围山只在人齐之时便一网打尽万不教走脱一个的哪里还能留你在这此饶舌。”
关何却不住嘿嘿冷笑道:“哦?原来廖兄弟思谋了很久啊知道人齐便抓很好很好。”
廖永承气得脸色通红不再多言转身便要离去却不料斜刺里闪出一人道:“师父薛师伯说的在理诸位尊长均在我们先走也是容易惹人闲话莫不如留下看看也是好。”廖永承转头看去确是自己二弟子柳骏不喜道:“观什么礼?话不投机半句多留下来不过是徒增人厌憎罢了我们走。”说完却见柳骏并不移步让路只稳稳站着立时便心下一动目光渐渐变得阴寒冷冷逼视着柳骏柳骏却并不与他对视只将目光移开看着他身后。
突然廖永承身后一人高喊道:“师父事已败了不如便实说了吧。”
廖永承心头大震猛地一回头却见是自己四弟子王运山。
王运山看也不看廖永承大踏步走到场中噗通一声跪下用袖子一擦眼睛姜蒜立时抹进了眼中滚滚流下两行热泪来他自怀中取出一封书信双手高托膝行几步呈给薛图哭诉道:“薛师伯弟子出首我师父私下常与我等弟子言说如今髡人兵强势大早晚江山易主、风云变色久存带甲投髡之心前些时师父与下北台工作组长夜谈良久只言摸清门路便要卖友求荣待群豪毕至之时便要一举破我大道只这次匆忙未及布置这便是师父写与髡伪县长之降书弟子在半路截杀了送信的工作组员方得此信。古语道家有铮子不败其家国有铮臣不亡其国我虽与师父情同父子但我兄弟如何能眼看师父行差踏错误入歧途?况此事关系我大道万千兄弟身家自古忠孝难两全弟子不得不做此背师之事心中直如刀绞但只求薛师伯念在我师父往日劳苦功高又可怜我等弟子一片孝心饶恕师父一念之错我愿身代师罪以稍减其罚还请薛师伯明鉴啊!”说完不住磕头。
薛图闻言大惊失色忙接过信来展开观看接着面现悲色轻叹一声道:“我是绝不信廖师弟能行此叛道背帮之事的只现如今薛某心乱如麻难做决断这书信请大家相互传看为薛某参赞一二。”说罢将书信递给头桌上几人。
接着道:“但如今事体未明薛某也不好自专私放廖师弟离去这样吧师弟且请到后院稍事休息待我等查明之后再还廖师弟一个清白。”说完一挥手立时身后几名喽啰各出刀剑逼住廖永承几名随从弟子又见大殿中奔出几个站班的喽啰各举枪棒向廖永承直逼过来。
廖永承听到此处肝胆如焚不由目眦尽裂薛图如今图穷匕见廖永承自知再无退路如今唯有杀出山门与门外携来数十子弟汇合方有一线生机当机立断之下往腰间一摸掣出一条九节虎尾软鞭正待厮杀忽听耳畔呜的一声一柄小儿拳头大小的铁锤夹着一道恶风自身后猛地袭来沉沉地砸在廖永承后脑颅后传来咔嚓一声骨折脆响擂的顶骨断裂整个后脑瞬时塌陷下去廖永承身子一晃向侧方重重扑倒脑袋咣的一声撞在身旁一张条案桌面之上又被反作用力咚的一声弹起又当的一声再次落下至此上身趴伏在条案上再无声息。颅内鲜血自难瞑的双目、鼻孔、嘴角中慢慢渗出在桌面上一点点荡漾开去顺着桌边、案角涔涔流下将桌前地面徐徐洇湿。
廖永承的身体猛地倒下身后柳骏的身影一下突显出来他手提着铁锤锤头上的鲜血答答的滴下他的脸庞上、衣服上迸溅着细密的血点显得狰狞可怖他努力挤出讨好的媚笑说道:“廖永承私卖同门弟兄妄图以力相抗门法其罪当诛按道法门规当天雷诛灭死于顺刀之下。”
事起不测院中轰的一声所有人都几乎同时站起神色或惊惧、或震恐、或兴奋、或喜悦但听一阵梆子响佛殿内、山门外埋伏的喽啰悉数涌出将众人围在核心让众人不敢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