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东西都已经收拾好了。”
霍羌走到站在窗前的男人身后语气平静地说道。
霍云艽嗯了一声眸底的自责快速消散:“二爷什么到?”
霍羌垂首:“已经在山脚下最快半个小时后到。”
“咳咳……”
压抑地低咳声响起。
霍云艽抬起如玉般白皙的手指擦拭了下唇角咳出来的血迹。
霍羌见此眸底瞳孔骤缩。
他快步走上前,双手奉上洁白的手帕。
从他手中接过手帕的霍云艽将手上的血迹擦拭干净。
他垂眸眼底溢出寒霜般的冷意眸色幽深又危险沉声吩咐:“通知陈医生在家里待命给夫人做个全面检查。”
声线冰冷十分冻人。
霍羌双唇微动,脸上露出欲言又止的表情。
他家三爷身体都这样了还要操心夫人的身体。
知道主子在意夫人,可也要有個度。
看着眼前从小看到大的青年霍羌心底难免会涌动着不平心理。
霍云艽抬眸把他脸上神色尽收眼底淡色薄唇挑起似有似无的冰冷弧度。
他薄唇轻启:“阮阮怀孕了她如果出现任何问题你们确保能活着走出刑罚堂?”
嗓音低沉字字饱含寒意。
“嘭!”
一向沉稳的霍羌脸色大变单膝跪在地上请罪:“属下逾越请主子责罚!”
他不敢看眼前神色看似温和双眼释放出逼人寒意处于盛怒边缘的男人。
霍云艽垂眸淡淡地扫了霍羌一眼:“老羌你是暗卫部的老人,也是我最信任的人,该知道秦阮对于我来说有多重要,她才是霍家日后的当权者。”
他在说最后一句话时加重了语气,常年藏在儒雅表象下的上位者气息肆意而出。
霍羌支起的那条腿,嘭的一声跪下。
他姿态谦顺,言语卑微道:“属下时刻谨记!”
霍云艽回首看向窗外秦阮跟凌晓萱凑在一起两人正在低语什么。
瞧她们脸上的笑意必然是心情愉悦的事。
秦阮脸上的甜美笑容不禁让霍云艽唇角不受控制的弯起。
他随手把染了血的手帕丢在一旁木质摆台桌上。
动作轻飘飘透着股漫不经心的意味。
霍云艽转身往屋内走去那双漆黑沉如深潭的眼眸掠过跪在地上的霍羌唇轻轻阖动:“起来吧下次再犯自己去刑罚堂领罚。”
“谢主子——”
霍羌膝行转身朝姿容优雅的男人垂首行礼右手放在左肩上姿态严谨而恭顺。
秦阮其实也没有跟凌晓萱说什么开心的事不过是对方有心要逗她笑说了一些趣事。
初听时的确感到好笑刻笑过后,她心底空落落的。
一阵微风吹过,秦阮鼻尖微动,嗅到空气中的血腥味浓郁了几分。
她侧眸看向一旁的大槐树被风吹拂的槐花飘香却掩盖不住从地下溢出的浓郁腐臭血腥味儿。
秦阮拧眉精致容颜紧绷。
她感受到槐树散发出的强烈沟通欲它想要倾诉。
秦阮踱步来到槐树下伸手触摸粗大的树干感受对方释放出的自然之力。
凌晓萱见她单手摸着大树双眼紧闭周身萦绕着无法靠近的疏离与压迫感。
她猜测秦阮的所作所为是她无法接触到的未知力量。
凌晓萱弯身把能量枪从地上捡起来珍惜的抱在怀中站在一旁默不作声。
倏地秦阮睁开那双凌厉美眸眼底闪烁出冷得彻骨的寒意。
她轻轻拍了拍树干低喃道:“阴阳分两路人妖也殊途那些人有罪也不该成为你修炼的养料人界有惩治宣判他们的法律存在他们的生与死不该由你来制裁。”
大槐树剧烈的摇晃着枝干槐花如雪花般纷纷扬扬有的飘落在秦阮的身上。
它像是在回应着什么。
秦阮红唇紧紧抿着脸上露出犹豫之色。
如果说之前她准备放过对方一马如今在得知眼前的树妖之所以杀人不过是为了加快修炼心境已有所不同。
眼前的大槐树能感觉到问世山峰的龙脉生机被窃取知道这里早晚会变成所有生物都无法存活的荒凉之地。
它迫切的想要加快修炼早日逃离此地。
为此它不惜破了杀戒以灵魂辅助强化修炼速度。
虽说它所杀之人都是身上背负人命的恶人终究还是破了杀戒。
秦阮收回放在树干上的手凉薄眸子睨向颤动的槐树声音冷道:“在这世间不管是人还是傀哪怕你是妖只要杀了人就要背负恶果。”
大槐树枝干乱颤埋藏在地底的树根从土壤中探出来在秦阮眼前飞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