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只要她醒了,你就给她含一片,若是不够我这儿还有。”
“这……”
凌氏看着手中的参片,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孟家已经被官家查封了,她们手中也没什么积蓄,这些不是她们能买的起的,她不想让谢晚晴破费,但又担心女儿的身体。
谢晚晴看出了凌氏的顾虑,说道:“这些你拿着吧,我与孟小姐相识一场,就当是朋友间的赠与,您不用多虑。”
“多谢您了。”凌氏眼圈含泪给谢晚晴行了个礼。
“我还有些话,想问你,咱们出去聊吧。”谢晚晴淡淡的说道。
凌氏看了一眼孟晚,点了点头。
与凌氏走出房间后,谢晚晴顺手将房门关闭,坐在了石桌旁。
刚一坐下,谢晚晴还没开口说话,凌氏率先说道:“妾知道您想问什么,是妾做的,晚儿的毒是妾下的。下午晚儿醒来,从她的口中妾知道了您的事,妾知道这事瞒不住你,也没想瞒您。”
“为什么?我能看得出你很关心她,她中毒你比谁都紧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呢?”谢晚晴皱眉问道。
“为了让晚儿活下去,我知道安儿作为孟家的男丁,定然是逃不过官家的律法,但是晚儿不一样,她还小,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怎么能让她为了这个肮脏的府邸葬送了自己呢?”凌氏低声说道。
唉!
谢晚晴叹了一口气,问道:“你就不怕她知道了真相以后恨你吗?”
“谢大夫,你会舍得浪费妾这一番苦心吗?”凌氏目光看向谢晚晴,反问道。
谢晚晴一时语塞,说实话她确实舍不得。
“那个夹竹桃你是从何处得来的?”谢晚晴皱眉问道。
凌氏淡淡的说道:“抄家那一日,妾怕被欺辱,悄悄藏在身上的。没想到宇文大人手底下的人这般规矩,竟没派上用场。”
谢晚晴摇了摇头,喃喃道:“糊涂啊!”
“妾不后悔,这些年跟在县主身边,妾也不是什么都没做的。”凌氏微笑着说道,“妾将县主与孟乐成做的那些事,一笔一笔都记了下来,与宇文大人做了一笔交易。”
“宇文大人答应妾,若是这些东西坐实了孟乐成他们的罪,他会保安儿和晚儿活下去。”
谢晚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看着这个向来低顺的女子,目光看向远方,露出浅浅的笑容,竟有别样的美感。此时她才注意到凌氏的样貌,凌氏竟也是个温婉的美人,只是她常常低着头,也不怎么爱打扮,竟让人忽略了她的美丽。
沉默良久,谢晚晴才淡淡的说道:“你与他们查到的消息很不一样,我现在相信孟晚是你的女儿了。”
凌氏听了这话,也没有生气,而是反问道:“谢大夫想听故事吗?”
谢晚晴点了点头,说道:“当然。”
“妾小的时候家乡发生旱灾,人都活不下,父亲将我妾给了人牙子,换了三天的口粮,自那时妾便独自在这世上飘零。人牙子见妾生的还不错,便要将妾卖到青楼楚馆,妾便伤了脸,躲过了一劫,后来便被卖进了康郡王府。”
“在康郡王府的日子虽然难过,但也能吃饱穿暖,那时有个同样伤了脸的婆子见妾伤了脸,悄悄给妾塞了伤药,没想到那药特别好用,很快妾的脸就好了,一点伤痕都看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