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能做什么我又能不做什么。”武城侯又喝了一杯酒颓然叹道。
况且觉得好笑给他满上自己也喝了一杯道:“我说大哥你这可是没事自己给自己添堵啊。你去北京的事老娘也跟我说了不过就是二圣的垂询而已别看太重了你这样自己画鬼吓唬自己可不好玩啊。”
武城侯斜眼看着况且道:“我自己吓唬自己?跟你说吧我丈人可是北京五军都督府的中军掌印都督他都怕了我能不怕?这次皇上让老夫子来南京他不也乖乖来了么?这说明圣上准备动手了大哥我再笨这一点还是看得明白的。”
他倒是不怕别的就是怕事出仓促无法提前料理后事所以跟况且打听是想预测自己还有多少时间至于结局他认为早就注定了已经无法更改。
“大哥好了好好喝酒好好说话别想那些没用的我知道你想什么不过跟你说一句实话真到了那一天闹心的是内阁那些大学士闹心的是六部尤其是兵部那才是二圣兵戎相见的地盘你这种左都督说起来很威武其实就是一头听喝拉磨的驴子别怪我说话难听实际情况就是如此。不过呢谁都需要拉磨的所以谁都不可能卸磨杀驴。”
武城侯眼睛一亮:“对啊天塌了有大个顶着我怎么忘了这茬了。哪个人坐在那个位置上也需要我们这些武夫保家护院我们真就是听喝的驴子。”
他蓦然站起来手舞足蹈起来:“对我们就是驴子拉磨的驴子。我们只管听喝不管别的。哈哈哈。驴子驴子!拉磨的驴子!”
况且哭笑不得他说狠话只是想惊醒他的噩梦没想到武城侯竟如此夸张天底下被人称作驴子还如此兴奋感到无比荣耀的估计也就是他了。
“那二弟你到时候怎么办?我也愁着你的处境呢这回你也被搅进去了。”武城侯忽然停下来又想到了况且。
况且与武城侯扮演的角色不同他不是拉磨的而是一个人要用来救命一个人却要用来保命但又都不希望对方得到人。说白了他是一不留神成了矛盾的焦点那么焦点的结果是什么?如果两人中有一个人发了狠心得不到的就毁掉谁也别想得到况且就没好了。
“你不用担心我真到了那时候我要一走了之没人能捉住我。”况且笑道。
他对此还真没有十足的把握这样说只是宽慰武城侯不想让他为自己担心烦恼而已。
“你真的这么有把握吗?”武城侯感觉不踏实虚虚地问道。
“大哥尽管放心吧我自有办法。”况且挥挥手道。
武城侯见他一副笃定的样子迟迟疑疑地相信了。
“对了听说我也要有大侄子了?”武城侯心头如释重负忽然想到这件喜事了。
“还没最后确定应该是有了吧。”况且有些赧然他可是还没结婚的人这事怎么说也有些不合礼数。
“你也真是的这种事有什么好瞒的?要不是弟妹说了一句我们还都不知道。”武城侯是真心为况且感到高兴。
他和侯爵夫人都知道况且和萧妮儿对孩子的喜爱尤其是萧妮儿每天没事就是哄小侯爵玩只要她到场那些伺候小侯爵的丫环婆子都得靠边她一个人跟小侯爵玩耍然后亲自做那些丫环们做的事。
太夫人、侯爵夫人也都感觉难以理解她们对小侯爵自然更加宠爱却也没到亲自为他做这做那的地步放着那些丫环干什么啊?萧妮儿却把伺候小侯爵也当成了一件乐事。
况且对小侯爵也是喜爱的了不得只要见到总要逗他玩一阵。
“对了如果有一天我只是说如果你一定帮我照顾好老娘还有儿子。”武城侯忽然黯然伤神道。
况且看了他两眼气得想揍他看他又是那么真切只好劝道:“你都胡说些什么啊你要不是我大哥我都想揍你了。别胡思乱想也别胡说八道了咱哥俩今天好好的、正儿八经的喝一顿酒其他的一概不去考虑。”
说着况且一仰脖子喝下一大杯然后转动着酒杯望着武城侯。武城侯笑了口中含糊地骂了一句那意思是管他娘的呢敞开喝吧!
劝好了武城侯况且的心中这时候却开始沉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