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槊郡城墙高二十米巍峨高大如同一尊巨兽蹲伏在乌阳山脉脚下。
城墙和城门都有身穿铠甲手持刀剑枪戟的士兵巡逻把守显得森严凛然。
此时太阳刚刚才从远处的地平线上升起。
城门外已经聚集了大批要进城的城外百姓这些百姓穿着虽然寒酸但比起畏缩聚集在官道边想上前又不敢上前来的逃难流民却要好上许多。
那些逃难流民个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面黄肌瘦一副颠簸流离营养不良的样子。
甚至秦子凌看到城外路边横躺着数具难民的尸体有一个衙役正指挥人将那些尸体搬上架子车然后嘎吱嘎吱地往城外乱坟岗的方向拉去。
“唉这样的世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是啊据说现在南定州州牧王琅自立为王杀得不从者人头滚地血流成河说不定哪天就杀到我们西云州来了!”
“据说西南面的藩国罗甸国也反了多次进犯边界烧杀掳掠无恶不作许多百姓都逃离了合崖郡。”
“九高郡那边听说连年洪灾蝗灾许多地方的百姓颗粒无收但官府不仅不开放粮仓发放赈灾物品还继续增加赋税搞得民不聊生多地纷纷揭竿而起造反作乱了。现在九高郡据说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那个惨啊。”
“哼我们方槊郡又好到哪里去?现在普通老百姓谁敢出远门?到处是马贼匪徒作乱也就城池四周看起来还算平静有些人烟离开十多里之外你看看还有几户人家?那些当官的只知道在城中争权夺势寻欢作乐欺压百姓收敛钱财却没人肯带兵剿灭匪徒。”
“嘘!这话可不好乱说!”
“唉这世道不太平啊!”
“……”
秦子凌站在人群中看着眼前的景象听着人们的低声窃语不由得深深叹了一口气。
以前他只在历史书中看到对乱世苦难人命如草芥甚至易子而食的描述但那终究太过遥远身在繁华盛世文明和科技高度发展时代的秦子凌的任何想象都是很苍白的。
直到十天前他重生在很像历史书中所描写的封建乱世的世界他才真正体会到什么叫乱世苦难乱世人命如草芥。
在这样的一个乱世里无权无势家境贫寒宅子位于城外只有残破矮墙防护的一座村庄里自身武道上也没有什么成就只是一个普通的练筋肉境界的武徒也就只能对付三五个没有练武的大汉一旦战乱蔓延到郡城或者有马贼流寇流窜到这一带他这点本事连自保都难更别说什么保护家人拯救苍生那更只是个笑话。
所以前些天秦子凌认清自己的处境之后心里真的非常绝望。
直到昨天秦子凌心里才点燃了希望。
右手的大拇指和食指轻轻在左手小指上的一道淡淡黑色肤纹上捏转了一下秦子凌昂然入了城门。
郡城分内城和外城。
内城另有城墙和护城河里面住的都是郡城的豪门望族达官贵人。
东西四条大街和南北六条大街把全城分成大小不一的里坊。
秦子凌进了西城门之后穿过两条大街轻车熟路地来到了西城区显元坊一座门前摆放了两个石狮子的大宅子面前。
大宅朱色大门门楣上挂有一牌匾写着四个苍劲有力的大字“寒铁掌院”。
秦子凌推开朱色大门呈现在他面前的是一宽敞的练武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