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羽翼渐丰早非当年那个穷酸书生她忍了又忍才勉勉强强地将那团怒火给忍了下来。
但一背过身她便动手了。
她自认一向待人宽厚和善那丫鬟跟了她许多年吃她的用她的穿她的真真是小户千金都比不上而今却还要来抢她的男人。
祁春眉冷笑不已心说贱婢就是贱婢若说她是胆大包天那自己恐怕还要嫌“天”太小。
她愤怒不屑又觉得嫉妒。
明明自己更美明明自己更好为何他却宁愿要个卑贱的丫鬟都不肯要她?
她想不通只是愤愤地命人趁他不在家中时活活地将那丫鬟打死了。
一尸两命又如何?
她要她生她便生;她不准她生她就只能是个死。
可丈夫归家暴跳如雷指着她的鼻子连声骂她毒妇说她蛇蝎心肠骇人之极他只要同她睡在一处便浑身发毛腹痛作呕。
他面目狰狞地叫骂了半日听得她冷笑不已遂拔高了音量一叠声的反击他是个窝囊废。
若不窝囊他当初为何要休妻娶她?
若不窝囊他为何要借助靖宁伯府来求仕途顺畅?
没有她他是个什么东西?
探花郎又怎样扒皮抽筋还是臭虫一条罢了!
二人是夜大吵一架彻底反目他忿然拂袖离去。她气不过便站在门内尖声叫他的字:“——景玉——景玉——”但他走得头也不回背影越来越远她气得摔了案上三足的小香炉尖叫道:“你若走了便永远不要再回来了!”
哪知一语成谶。
他竟真的再也没有回来。
回来的是他的尸体。
说是他夜里大醉之后失足落水溺毙了及至天亮时分方才被人发现继而打捞出湖。
她见着尸体后震惊之下连连后退一个不慎身子后仰往下摔去。身下恰巧是棱角分明的冷硬台矶她一下摔上去正好磕到了腰。从此再也不能走路。
于是她带着年幼的儿子又回到了娘家。
那一年太微的母亲姜氏刚刚嫁入靖宁伯府。
姜氏进门半年无孕祁老夫人转头便赏了自己身边的大丫鬟崔氏给儿子做妾。
崔氏不是祁老夫人身边最得用最能干的但她当年生得娇俏可爱嘴甜会说话论讨人喜欢是谁也不及她。
这样的人做妾最好。
不会太聪明也不会太过愚笨。
祁老夫人是很满意崔氏的。
而崔氏也的确是争气她被抬了姨娘后没多久便有了身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