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定侯府初见那一面如今回想起来真是越看越奇怪……”
他低头看着她的眼睛:“你那日说的话到底有几分是真的又有几分是假的?”
长指轻轻拂过她的唇瓣。
他的眼神依然直白而露骨口气却克制又冷静:“还有那个吻——”
那个由太微主动而起的吻究竟又代表了什么?
薛怀刃低下头贴到太微耳边低低道:“已经很久没有人叫过我薛嘉了便是义父也已经多年没再叫过那个名字……可你从一开始叫的便是这两个字……为什么?”
为什么非是“薛嘉”不可呢?
他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
每一个都叫太微无从回答。
她静静躺着手垂下来什么衣裳也懒得脱了。
这讨人嫌的家伙就不能等一等么……
耳边风声如涛。
一浪复一浪。
太微叹口气道:“薛嘉也好薛怀刃也罢不过都是名字有什么不一样。”她偏了偏头眨眼道:“你还不是一直祁五、祁太微又俏姑的胡乱叫我?”
薛怀刃冷笑了声:“你倒是会胡说这分明是两码事。”
太微抬手搂住了他的脖子把他拉下来:“怀刃二字戾气太重我不喜欢。”
她半真半假地说了一句不等话音落下又飞快另起话头道:“这宅子阴森森的真是冷。”
薛怀刃沉默着没接话。
太微有些心虚没话找话说:“你听外头那个风鬼哭狼嚎怪瘆人的……”
正当此时风里突然响起了开门声。
太微心里咯噔一下。
薛怀刃已经束好腰带坐起身又伸手来拉她。
太微扑到他背上压低声音飞快地道:“是不是那破门没关严实叫风给吹开了?”
落霞山上只有这一处宅子可以住人。
宅子里除了今日上山的他们便只有一位老管家。
可老管家这两日偶感风寒正静养寻常不会出来。
那门——若不是叫风给吹开的又是谁开的?
哪怕说是刺客也没有道理。哪个刺客上门行凶是走正门的?
太微下床穿了鞋。
薛怀刃已经起身往外走。
他们就近乱进的屋子离正门口并不远。转眼间二人已一个站在门口一个站在了窗边。
外头的风声一阵响亮一阵轻飘呼呼哧哧渐渐不像风吹而像人在吹气。
蓦地门外响起了脚步声。
踢踢踏踏一重沉一重轻。
这是……两个人的脚步声!
廊下积雪未清走起路来吱吱呀呀作响。
脚步声越来越近。
太微和薛怀刃对视一眼一齐朝外头去。
一个推门一个翻窗动作之快几乎毫无声响。
弹指间二人便一人抓住了一个。
冰天雪地里响起了尖叫声。
“救命啊——来人啊——快来人救命啊——”
太微和薛怀刃面对面站着互相看看对方手里的人“扑通”一声松手将人丢在了雪地里。
“快来人啊!”
摔在地上的白衣少女几乎融进了积雪堆里紧闭双眼挥舞着拳头还在喊——
“救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