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忧心忡忡地等待着。
可到未时二刻事情还是没有进展。
祁春眉午饭也吃不下。
祁老夫人派出去的人也没有半点线索。
这人莫名其妙的就是不见了。
谁也没有看见他离开谁也没有碰见过他。
祁春眉倚靠在窗边眼看申正一过天色便开始变得暗淡愈加六神无主起来。她的儿啊怎么还不回来……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转眼便掌灯了。
祁老夫人坐在鸣鹤堂里等了又等等到坐立难安。
再过一个时辰外头就几乎没什么走动的人了到那时他们还能去哪里找她的外孙?
祁老夫人眉头紧锁愁得茶饭难咽。
找到半夜还不见人。
祁春眉眼睛一红落下泪来。
一定是出事了。
周定安不见的消息已经传遍祁家传得仆妇们交头接耳都说他是被邪祟带走了。
要不然怎会无人瞧见他出门?
要不然怎会无声无息像是从没出现过?
到了第二天还是不见人影。
祁春眉已经急到肝肠寸断。
祁老夫人也再按捺不住终于动身去了女儿住处。母女俩抱在一块儿一个哭一个劝谁也平静不下来。
外头寒风刺骨滴水成冰。
阳光已经半点不见。
下人们一直找一直找……
找到了祁远章头七这日终于找不下去了。
能找的都翻遍了这人不管是生是死恐怕都找不回来了。
祁春眉哭哭啼啼日夜劳心很快便病倒在床上。
祁老夫人的脸色也一日比一日更难看。
头七这天她亲自给儿子烧纸边烧边念叨:“你若泉下有知必要保佑定安早日回来。”
她一遍遍地讲讲到口干舌燥才算住了手招呼太微上前来:“给你爹多烧点纸钱他一贯爱穿好的用好的可不能短了银子花。”
一沓厚厚的纸钱被她塞进太微的手里:“几个孩子里他最喜欢你你同他好好说说让他多多庇佑你表哥。”
太微立在火盆旁被火光照亮了眼睛。
她一言不发地将手中纸钱丢进火里。
火舌立时高高地蹿上来像是要将烧纸的人也一并点燃。
祁老夫人慌忙往后退了退:“不知好歹的东西!”
太微望她一眼拍拍手转身就要离开。
祁老夫人气极厉声大喊:“你站住!”
太微脚下不停背对着她越走越远。
建阳帝领兵翻越笠泽后祁家就再也没有孩子降生她过去只觉得是个巧合可收到父亲留下的东西后她却不敢再那样想了。
是以当祖母让周定安回来时她全然没有反对。
如今周定安消失她心中疑问便也有了答案。
的确有人在疑心父亲。
而她身为父亲的继承人并不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