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玩意儿能把人囫囵印下来?
“邪门了。”他下了定论。
墨十娘笑起来:“你人叫无邪怎么想的却全是邪祟。”
无邪没话好回嘴只好闭上了不说。
不过太微几个虽然不相信邪祟的说法但琢磨了半天也没琢磨出什么只好先将东西收起来再议。
后半夜太微睡不着翻来覆去。
墨十娘就躺在她边上嫌弃地问:“要不要我去同慕容家那小子换个地方?”
太微把脸贴到她背上。
热乎乎的。
墨十娘扭扭身子:“白日里还嚷嚷热死了现下便不热了?”
太微小声唤她:“师父……”
“想换就告诉我不要害羞。”墨十娘闭着眼睛打个哈欠“明日便要上山还不知要走多远有什么想……”
“师父。”
“唉……”墨十娘长叹口气转过来将她搂在怀里“你难不成是信了无邪说的话?”
“当然不是。”太微从她怀里钻出半张脸。
头发乱蓬蓬眼睫也耷拉着。
“但要说邪门我的事便足够邪了。”
从她死而复生睁开眼睛看到祖母高坐在春光下的那一刻起事情便已经脱离了常理。
太微哑着嗓子低声道:“如此看来仙人那种东西真有好像也说得过去。”
“只是不知道该不该叫‘仙人’。”
怀中少女的声音在夜幕里氤氲莫名的让墨十娘想起小时候。那些躺在小舟上看见的星光似乎此刻也还在她的双目中流转。
河边点燃的篝火散发出呛人烟味。
她的童稚岁月少年时光大抵是这几个孩子里最为寻常和快乐的。
不像太微刚刚记事母亲便“疯”了。此后国破父死逃亡……又来一遍。
她能走到这里已算心性坚定非常。
因而就算说出几句疯话也没什么。
但墨十娘叫她说得没了睡意索性坐起来:“那你觉得该叫什么?”
太微还躺着只仰着脖子看她的下巴:“妖怪?”
“妖什么怪!”墨十娘捏住她的鼻子。
太微拍开她的手也坐起来:“我当然是在说笑。”但无法以常理来论之物不叫妖怪又能叫什么?
她说完忽然下了床趿拉着鞋子就要往外走。
墨十娘连忙拉住她:“你怎么古里古怪的?”
太微回过头一脸惊恐:“我不知道只是心慌得定不下来。”
墨十娘从未在她脸上见过这种慌乱之状。
她们师徒一起不算前世光论今生也已经见过不少怪事但太微从没有这样过。
于是当机立断墨十娘抓住太微去把薛怀刃主仆叫了起来。
自从踏入临平地界太微就周身透着异样。
这鬼地方看来是久留不得。
她当即拍板出发连一刻也不再耽误。
上马前见太微鸭步鹅行她皱皱眉头一把将人塞给薛怀刃:“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