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的南方冬天愈加湿冷没有雪那萧瑟寒风却半点都不含糊。
弯曲绵长的官道上一队车马缓缓而来马车车壁暗红在不大明朗的光线中流溢着琥珀色的光泽透着股低调的奢华。半开的车窗被厚重的绣金线盘花床帘遮挡着只一双乌溜溜的眼珠子从里面偷偷地往外瞅带着一股子好奇和不安分。
凝猫想看风景却又怕冷所以只能保持着这从缝隙偷看的诡异姿势。
慕容北辰只坐在榻上慢条斯理地给自己斟了一杯香气四溢的热茶腿上搭着一根毛毯这是凝猫执意给他盖上的虽则他一点都不冷可却没拂她的意乖乖地盖着。
突然平稳行驶的马车颠了一下凝猫的身子一个不稳结结实实地撞在了车壁上发出一声哀嚎。
慕容北辰的脸色顿时一沉伸手一下就把她捞了过来“撞疼了没?”
凝猫其实并没多疼可见到他沉着的脸色她就忍不住委屈地点了点头。
他的神色果真更沉了几分把她捂着的手拿开凑近了细看原本光洁的额头上碰出了一个清浅的於伤。
小女孩的皮肤细细嫩嫩的人也娇气这小小的伤足以叫他心疼。
他又凑近了些在那伤口上轻轻地吹着凝猫只觉得额头上一阵温热的气源源不断地吹着他温润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吹吹就不疼了。”
渐渐的凝猫便觉得整个车厢的空气有点不够用了。
凝猫本就是装的此时见他这般专注地给她吹脸上不觉染上一阵酡红。
这个法子还是在曼陀谷时照顾他的时候自己用的她像哄小孩似的说:“吹吹就不疼了。”
没想到他现在照搬了过来。这句简简单单的话落在她的耳里总有一种挑逗勾引的意味。
凝猫眼神乱飘开始转移话题“北辰哥哥七七他们不是找到了吗?现在在何处?也回京了吗?”
慕容北辰漫不经心地答着“在朵曼周边的一个小镇受了点伤正在将养着。”
“那我二哥他们知道消息了吗?可得告诉他们不然他们还在城里找该着急了。”
“这些大人的事交给大人操心就好。”他轻柔了她的脑袋一把带着满满的宠溺。
凝猫不满地噘了噘嘴“我已经长大了好不好!”
慕容北辰看着她噘着的红唇眸光渐深喉头也禁不住一阵干燥。
他微转开了目光不然他可真不敢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他清了清嗓子这才回道:“他们已经会合了只是听说萧子渊伤得有些重今年春节定是回不去了。”
凝猫“啊”了一声有些担心不过想到有神医在心头的担心也就压了下去。北辰哥哥都这般轻描淡写的想来再重的伤也都无碍的。
“咱们还有多久到京城啊?”凝猫问有点想爹娘和大哥三哥了。
“快了。”他语气轻柔。
而有些人的末日也快到了。
一而再再而三打凝猫主意的人他从来都不介意动手除掉。
临近年关京城一派繁华张灯结彩到处都透着喜气。
他们的马车刚到城门许何非便已派人在那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