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虎变君子豹变。
一个男人的成长必然是在经历了大变之后。
所以一个曾经鲜衣怒马的纨绔子弟短短数年间变成了一个为全家人生存而隐忍且冷血的人物并不奇怪。
既然唐戟拒绝李钦载的帮忙李钦载当然不会自己多事。
说句很现实也很残酷的话在唐戟没有充分证明自己的价值以前他不会得到李钦载太多帮助。
从古至今有本事的人才会赢得别人的尊重一个只会哀哀求助的窝囊废没人有兴趣帮他就算出手帮了也是出于利用的心理这个窝囊废将会付出更惨痛的代价。
千年以来儒家的外衣下彬彬有礼的权贵阶层骨子里其实奉行的还是丛林法则。
李钦载是权贵不是圣母他只会帮助值得帮的人在唐戟还没证明自己的价值以前唐戟对他而言不过是一个刚认识的陌生人。
如果要把他和唐戟的交情量化的话大约十文钱左右。
也就是说如果唐戟开口向他借钱十文钱以内李钦载愿意借超过十文就要犹豫一下了。如果超过百文立马绝交。
这样的交情帮他报杀父之仇实在还没到那个程度。
回到甘井庄李钦载下了马车便直奔后院。
崔婕和金乡正坐在后院的厢房里二女各自安静地在绣布上描摹图桉。
崔婕画的是五毒之一的蟾蜍金乡画的是喜鹊闹春枝。
李钦载进门金乡急忙起身迎上前崔婕却动也不动拿眼瞥了瞥他发出不满的哼声然后垂头继续描摹。
李钦载见崔婕面色不善立马送上新鲜的马屁。
“夫人好功底!这癞蛤蟆画的内行人一看便知这是吃过天鹅肉的高级癞蛤蟆!”
金乡噗嗤一声崔婕嘴角扯了扯又哼了一声沉默片刻后终于还是忍不住狠狠捶了他一记。
“什么癞蛤蟆它是蟾蜍祈福用的!”崔婕怒道。
李钦载一脸懵逼地望向金乡:“两者有区别吗?”
金乡掩嘴轻笑垂头不语。显然不想加入两口子的嘴仗更不想被牵扯进来。
有两个婆娘的男人首先要学会的第一生存法则便是雨露均沾。
一旦分赃不均下场会很惨后宅里的女人们闹起来对男人来说不亚于一场渡劫天雷。
于是李钦载又急忙夸金乡的画功:“不错不错你画的也很好这只鸟儿又黑又壮虎头虎脑的一看便是久经人事战功彪炳是照着夫君我的模样画的吧?”
车速太快金乡甚至都没察觉到车轱辘从脸上碾过去闻言不满地都嘴:“夫君人家画的是喜鹊哪有虎头虎脑的……”
李钦载拍了拍她的肩安慰道:“没错喜鹊画得很传神下次别画了……为夫我出钱给你爹修滕王阁搞得元气大伤下次绣一幅财神送宝图这个比较实用。”
说完李钦载一手抚上崔婕微隆的肚皮道:“肚里的娃儿闹腾没?有没有踢来踢去?”
崔婕一把拍开他的手没好气道:“才多大刚成人形儿呢怎么可能踢来踢去?”
说着崔婕又捶了他好几下怒道:“夫君整天往外跑不知瞎忙个甚陛下又没封你官职用得着那么忙吗?再过些时日怕是忘了妾身肚里还怀着你的骨肉了。”
李钦载正色道:“绝对不可能我亲自播的种一直惦记着收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