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钦载震惊地看着他看不出老家伙隐藏得很深啊如此厚颜无耻的加钱法则他是怎么知道的?
“昨日高句丽军报王师破了敌都平壤本是一件振奋人心的喜事可小子却听说朝堂里有人拿逃兵的事做文章……”
“我爷爷还未班师回朝如今长安朝堂里已有人打算打压功臣将逃兵的事牵扯到我爷爷身上刘伯伯此事您听说了吗?”
刘仁轨不咸不淡地道:“空穴来风之语老夫素来不放在心上。”
李钦载一滞神特么“空穴来风”你是言官啊干的就是空穴来风风闻奏事的勾当。
啥叫“风闻奏事”?就是说言官不管在朝堂民间听到什么话不管这话是真是假有没有证据都有义务禀奏天子就算经查不实言官也不会因言获罪。
如今大唐的政治环境是非常宽松的所以刘仁轨这类言官才能在朝堂上纵横捭阖看谁不爽就骂谁包括天子。
李钦载仔细观察刘仁轨的表情。
话是太子李弘点破的李钦载相信李弘不会胡说八道他现在就想知道这件事刘仁轨究竟有没有参与如果参与了他是不是主谋。
见李钦载盯着他久久不语刘仁轨终于忍不住笑了。
这一笑就收不住场刘仁轨竟捧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也不知被谁点了笑穴一点仪态都不顾颌下的青须一颤一颤的像摸了电门。
笑了许久刘仁轨终于停了下来擦了一把眼角的泪花儿平复了情绪道:“小子今日登门怕是不怀好意吧?”
李钦载正色道:“刘伯伯冤枉小子了小子今日真的只是寻常的拜访……”
“你爷爷见了老夫都差点动手揍我咱们两家没那么深的交情无事你会登门拜访仇家?哈哈。”
李钦载眨眼:“长辈的事晚辈不掺和在小子心里长辈就是长辈你们长辈之间打出脑浆子了晚辈见了还是要按规矩行礼这是我李家的教养。”
刘仁轨冷笑:“说得冠冕堂皇你不就是来打探拿逃兵做文章的人是不是老夫以为老夫眼瞎么?”
李钦载咧了咧嘴。
怎么办好像有点尴尬。
何必说得这么直白一点余地都不留天聊死了……
刘仁轨斜眼瞥着他道:“知道老夫为何要收下你的宝石厚礼么?”
李钦载弱弱地道:“因为您老力气比我大……”
刘仁轨嗤地一笑道:“你登门来意不善老夫收下你的宝石算是你侮辱老夫品行的赔礼老夫一生清白做官从不收贿赂但你的宝石老夫受之无愧。”
盯着李钦载的眼睛刘仁轨神情突然变得严肃起来:“老夫是御史大夫是言官但历年所奏之事都是有根有据从未故意构陷同僚。”
“丧良心的事打压构陷功臣的事老夫从未干过你是大唐的英雄你爷爷也是大唐英雄你们战功赫赫事迹辉煌你们站在光亮处被臣民敬仰。”
“但老夫也不比你们差只是我处在这个得罪人的位置上没人看到老夫的付出而已。”
“贞观二十一年老夫参劾令祖纵兵抢掠屠城滥杀是因为令祖确实干了这些事老夫看不过去必须要参劾。”
“麟德二年令祖统王师东征北方天寒而致军中出现逃兵此事与令祖无关。”
“不仅如此令祖在军心渐乱之时能够果断延缓攻城首先提振军心先安内而后破城令祖不仅无过反而有功。”
“在老夫看来此功不逊于破敌都城要知道在异国征战的凶险环境里若是军心崩散将是何等可怕的后果但令祖却力挽狂澜最后还能收获胜果做到这一点很不容易不愧是大唐名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