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升飞机从博茨瓦纳的首都哈博罗内起飞大约半小时后便飞抵南非国土上空——如果南非还称之为“国家”的话其实现在基本只剩地理意义了。
从数百米高空鸟瞰根本分不清城市与农村、道路与农田放眼望去全都是疯狂生长的杂树野草铺天盖地吞噬了房屋、楼宇、桥梁、沟渠……
所有一切。
仿佛回到电影里的原始社会不根本没有社会全都是荒野到处空荡荡寻不到人迹。
倒是河流两边充满了生机从高清高倍望远镜看下去只见一群群悠闲自得的野象;一团团密集的野狗和羚羊;偶尔出没的狮子、花豹、犀牛;以及迅疾奔跑的角马、斑马、长颈鹿……
“看到了吗伊芙铃女士我们获得巨大的成功其中有你不可缺少的贡献。”耳机传来熟悉的声音。
越越平静地调低音量道:“此时此刻我心情很复杂我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公爵殿下。”
通话者赫然竟是共济会重要首领级人物、圣诺丁城堡主人劳诺德仁肯特公爵!
“当初计划的并非梦想我们让南非做到历史上第一个从摧毁体制开始由下到上层层瓦解国家基础、社会结构、民族归属、地域意识、宗族观念没有阶级没有等级没有法律束缚人生而自由平等的‘最初之人’状态。”
肯特似在叙述与己无关的事件语气平淡而自然。
越越幽幽地说:“可我看不到人啊一个都没有公爵殿下。”
“大革新前南非总人口五千多万通过各种方式途径逃亡出去的有一千多万剩下四千万……”
肯特漠然道“战乱、饥荒、瘟疫、自然条件等淘汰了三千多万还有六七百万吧具体数据不是很准确分布在122万平方公里的荒野山林里主要以部落和家族为单位聚居并分工协作继续生存繁衍下去。”
繁衍多么冷酷残忍的单词!
越越问道:“之前谋划已久的国际援助;国际慈善组织、人道主义团体的救援行动呢?”
“港口和国境沿线活跃着强盗海盗都是饿得眼睛发绿的疯狼发现目标生吞活剥才罢休飞机不敢降落海轮不敢入港”肯特道“曾先后有十多支援救组织派遣人员历经辛苦来到南非结果连人带物资全部消失在损失数百名志愿者后全世界都打消做善事的念头。”
“那么南非一直延续最原始的氏族社会直到强大的部落出现继而征服全境建立集权式封建王朝?”
越越好奇地问道。
“不我们不会让历史简单地重演。”肯特道。
“这是人类发展历程必然规律吧?”越越道。
“伊芙铃女士的问题正是此次古堡会议要探讨并加以解决的”肯特道“你做好准备了吗?”
听出话里前所未有的慎重与说不出的森然越越微微闭眼深呼吸一口气隔了会儿道:
“是的公爵殿下。”
直升机在空中划了道弧线折返回博茨瓦纳境内却不是起飞的哈博罗内机场而是某个隐藏在深山里的军用机场停机坪只有两架三四十年前的小型波音客机。
不会坐那种飞机吧看起来随时都有解体可能啊安全性也太差了!越越心里嘀咕道暗想恐怕要给肯特打电话说清楚。
刚跳下直升机只听远处有士兵挥舞令旗紧接着背面大山深处传来沉闷的嗡嗡声与山壁浑然一体的巨大铁门缓缓滑开一架最新款式可垂直起降的小型客机被牵引出山洞。
五分钟后飞机拔地而起很快消失在蓝天之上。
还是乏味的航程太平洋深处墨绿色小岛;飞抵岛屿上空还是划出奇怪的曲线直至山顶升起可以降落的彩旗。
还是时光冻结的感觉停机坪边一成不变传统管家装饰的白胡子老人庄重鞠躬后语气、节奏、语调都一模一样:
“伊芙铃女士我是管家安德森谨代表圣诺丁城堡欢迎您的光临您有事可随时召唤我将非常乐意效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