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聚集着的人看穿着便知道都是些下品寒族,怕是连药钱都可能付不起。
而给她家小姐看病,就算是治不好,出诊的费用也不会少了的。这医女好不会算账。
温宁只坚持道:“姑娘还是另请高明吧。”说着衣袖一指大门,这是逐客的意思了。
后面排队的人兴奋地起哄,“快走吧!没听医女说不给你家主子看病。”
“就是啊!走吧。”
被这么多人赶,这侍女哪曾遇见过这样丢人至极的事情,立刻窘迫地红了脸,一跺脚走了,走之前还用眼刀狠狠地剜了温宁一眼。
温宁只是在心里啧啧了两声,这么个可爱小姑娘做出这样凶巴巴的表情,真的是——丑死了!
“你说什么?那医女不愿意出诊给我瞧病?”温雅为防自己又挠的浑身血,所以让侍女将她两只手绑在了一起,只是这样,她还忍不住用身体摩擦着下面的床榻来止痒。
她脸上和颈部的伤口结成了一块一块的血疤,难看又恶心,何况还有新的溃烂形成。她脾气因为这病也愈发恶劣起来,让底下的下人愈发畏惧她。
“是的。”侍女被她一吼吓得立刻跪在了地上,也不敢抬头看她。
“你可有跟她提到,是温家四小姐请她看病?”
侍女才去了片刻就被赶出来,她还真没说这茬,可这肯定不能说实话。
“啊!提了……提了,只是那医女说,说温家四小姐又如何?”
“啪!”
对外常以甜美可人,知书达礼形象示人的温四小姐碍于双手绑在了一起,一脚将自己床上放着的瓷枕给踹下了床。
“王爷,给您看个好东西!”屠四手拿着一卷画轴,一张忠厚的脸上此刻因为怪笑,而油然散发出一种猥琐气质。
萧琰当时被捅的那一刀虽然严重却万幸没有伤了骨头,如今伤已经快要大好,只是刀口附近的皮肉还有一段时间才能愈合。
他嫌弃地瞥了屠四一眼,尽管那一眼在旁人眼里也只是更冷一些,“若还是春宫图,你下个月月钱也没了。”
这话不是没有渊源的,有段日子,屠四很热衷给他搜寻一些春宫图册和话本,从最初的男女到最后的男男,献宝一样地拿给他看,萧琰真的是很想把他的脑袋拧下来研究研究,他是怎么觉得自己需要这些东西的,觉得自己像是有龙阳之好的人。
那阵子,萧琰觉得自己的眼都要瞎了,偏偏屠四还一副很懂他的样子,一脸诚恳且痛惜地说:“王爷,您都这年岁了,这种事不能老是憋着啊!”
屠四自觉贴心地主动为主分忧的结果就是,萧琰铁青着脸扣了他两个月的月俸,并且警告道,今后自己面前再也不能出现这种东西。
“那哪能啊!王爷您真是冤枉我了!”屠四一脸正气道。
为了改善自己在自家王爷面前的形象,他立刻将那卷画轴展开,以证清白。
还真的不是春宫图册,半分香艳也无。这画卷上的是一个妙龄女子,梳的是端庄的妇人发髻,身上穿的却是一件极显英气的白色衣衫,一双眉毛也是凌厉,并不是京城女子最近时兴的柳叶眉。这衣衫极修饰身形,衬得她腰细,腿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