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维发散一会儿,才发现李瑾瑜一双清冷的眼睛正在看着自己,里面似乎还有些隐约的怒气。
她眨巴眨巴眼,想,看错了吧?李瑾瑜怎么会突然生气。
李瑾瑜确实有些生气,气她说医者面前无男女,让自己明白和她治过的其他病人并没有什么区别。
他气她这么轻贱自己,伤他的心。
气她此时对他做的这样轻薄的动作可能也会对其他人做。
怎么能这样随便乱摸,撩拨别人。
但他只是沉着气说:“你有我庇护。”
他现在还没有什么身份能这样质问温宁心里所想的那些话,只能寄希望于让温宁明白他的心意。
温宁一笑,这家伙看上去挺冷,没想到小嘴也挺能撩:“嗯,记住了,王爷将来的王妃应该会很幸福。”
她什么都不知道,就敢断言他未来的王妃会幸福。
李瑾瑜立刻又转了回去,免得一会儿可能会被她气到。
真是好笑,他那个父皇还觉得温宁样样都配不上他,可是他觉得,只怕在温宁心里,自己还配不上她。
伤口包扎好后,温宁又把刚才用剩的东西放回了原处。
她要回去开药方给皇后,李瑾瑜说取决于她,她内心里还是想要告诉众人真相的,她不想成为下毒害皇后之人的帮凶,这是作为医者最基本的一点仁心。
李瑾瑜在宫殿门口看着她的背影走远,直到走过转角再也看不到人影了,才收回目光。
他看着宫殿门口的牌匾,眼神温柔:“母亲,恭喜孩儿吧,孩儿……好像有自己喜欢的人了。”
太医署里,数十位每个年龄单拎出来都至少比她大一轮的太医围坐在长桌周围。
温宁开的药方从太医院院首的手里开始往下传,直到传到最后一个。
每个人看完药方后都是一脸怀疑人生的表情,左看看右看看,好像想通过眼神确定别人的想法是不是和一致。
虽然别人都看不到她的脸,但温宁扯出一个客套的笑:“诸位对这药方有何指教?”
真没想到确定一个药方还要开个会议,不愧是给皇后娘娘治病。
她以前对于这种会议的模糊印象只有霸总文。不过可惜,她虽然坐在霸总的位置上,但却不是霸总的身份,分坐长桌两边的也不是她的员工,而是和她分庭抗礼的太医院医师,她就是个没有一点资历的打工人。
这些太医经过一番眼神交流,最后一个看起来年龄可以当她爸爸的太医站了起来:“娘娘得的是时疫,可你这方子跟时疫没有半点关系吧?”
温宁深吸一口气,调整好状态:“娘娘并非得了时疫,而是中了蛊毒。”
又是一些她看不懂的眼神交流。
温宁继续说:“娘娘中的是金蚕蛊的毒。”她拿出自己已经提前做好标记的书翻开放到桌子上,用手指跟金蚕蛊有关的那一部分:
“诸位请看,娘娘的症状和中了金蚕蛊毒之后的现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