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护立刻恭敬道:“下官受教,多谢王爷教诲。”
他这副谄媚的样子,一点也不像是那个沙场上赫赫有名的少年将军,反而像是一个官场上的老油子。
李瑾瑜道:“本王在这里的事情不要声张。”
羊护自然是连声答是。
李瑾瑜这才站起来往外走,羊护见状,忙问:“可用属下给王爷安排住所,还是王爷已经找好了落脚的地方?”
“不用你操心”
“是,下官明白”
直到连裕亲王的背影都瞧不见,羊护这才把门关上,屋里,用过的茶具还留在原处,和驿站有几道裂缝,也未上漆的木桌,以及这整个房间都有些格格不入。
羊护倒真是不关心裕亲王今晚会住在哪里,哪怕就是裕亲王今晚在树上将就一夜,也没他什么事儿。
他关心的是,裕亲王为什么会不远百里地到这里来?
裕亲王离京的事情他没有听到一点风声,可见是刻意隐瞒了的。只是到这里做什么呢?
还有,他们这些贵人最是受不得苦的,就算是隐瞒消息突然来此的,也不可能是轻装简行。
就是不知道他带了多少人前来。
裕亲王这一来,真是一个很大的变数。
……
温宁倒还好,她在外面走了一圈消食后,就安心地回去睡了。只是早上洗漱后,发现送来的早饭里还有一盘水晶糕,接下来的午饭也是如此。
她白天也不再把车窗关上,窝在里面,而是趴在外面无所事事地看着周围的兵卒。
她有预感,李瑾瑜一定来了,而且就在一个离她很近的地方。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没有出来,可能是因为身份,不便露面吧!
这样也好,她将嫁,再见又能做什么,也不过是徒增遗憾而已。
心里这么想是一回事,但是做的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她还是在看走在她车厢前后的兵卒,明知道就算来,他一个王爷又怎么会自降身份扮成士卒,可她还是抱着一点希望在看着,生怕错过这可能是最后一个看见他的机会。
不能求,放不下。
真是让温宁自己都打心眼里鄙视自己的犹豫,优柔寡断,不够果决。
……
等分好房间,羊护一点上油灯就被吓了一跳,只见裕亲王正坐在屋里的桌子旁,就和昨天晚上突然出现在他房间里的情形一模一样。
只是这回,没有摆茶具,裕亲王身上的衣服也是和昨日的事是同一个式样,甚至在衣角上还有几个泥点。
这衣服脏了,裕亲王却没换。
说实话,裕亲王这么接连两次地搞突袭,若不是从宫里打听出了一些消息,心里有了猜测,羊护都要怀疑他是不是喜欢自己了。
羊护小心问道:“王爷今日来,可是有什么事情要吩咐?”
李瑾瑜没有回答,而是喃喃道:“她应该已经睡下了。”
然后才像是自言自语道:“本王原本已经向陛下请了护送的旨意,只是临了,却又觉得太过难看,没有来,却终究……这脸面没有抵过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