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她这次要见的人还是……
“我的确是不愿阿宁出府，可我更不愿意看到阿宁瞒着我出府。”李瑾瑜平静道。
“我陪你一起出府可好？”
“那……我帮你易容？”温宁仰起头去看他的脸，似乎已经在思考一会儿该修饰哪些地方了。
李瑾瑜挑眉：“我一个王爷身边跟着个貌美丫鬟有何不妥？”
“妥妥妥，也没说不妥，不过我这次出府是想要低调一点，跟着裕亲王出门的话，怎么低调得起来？”她特意加重了“裕亲王”三个字的音。
“阿宁是要出府见谁，所以不欲声张？”
糟糕……，还是没有逃过这一问。
温宁实话实说：“我之前徒弟，胡大。他遇上了疑难杂症，想要请我这个师傅出马。”
李瑾瑜牵着她的手往外走：“我不露面，不声张。”
马车停在了她此前的医馆门口，胡大早就等在了门口，看见一个陌生的小丫鬟在马车上朝他招手还懵了一瞬，然后才从这熟悉的打招呼的动作中想起什么，恍然大悟道：“掌柜的。”
温宁从马车上下来：“这医馆我早就给你和胡二了，不用再叫我掌柜的了。”
“不叫掌柜的，那……叫什么？”胡大低声问道。
“叫师傅吧？我之前还没带过徒弟呢，以后再有人来找你们医治的时候，你就可以说是妙医乡主的徒弟。”
温宁觉得自己的这个想法妙极，谁知道胡大缓慢而坚决地摇了摇头。
比起胡二，胡大一向是听话的，除了上次非要跟自己去突厥后，似乎就没有再这样旗帜鲜明地表达过自己的想法。
他这样想都不想就反对了，让温宁有些失望，做自己徒弟不好吗？
胡大强迫自己忽略了她那一瞬间失落的眼神，说道：“这医馆，是乡主去突厥前才托付到我们兄弟手中，如今乡主既已回来，这医馆随时都可以归还给您。”
温宁虽然也暂时没有想到比师傅更好的称呼，可是叫乡主未免也太过生分，她没好气道：“还什么还？既然给了你们就是你们的。”
胡大还想要再说什么，突然眼角瞥见了她刚才下来的马车上打着裕亲王府的标志，想到自己几次去妙医乡主府都没有见到人。
他抬起眼，压抑住眼底的不甘和渴望，垂在身体两侧的手握紧，正想问道你真的住进了裕亲王府？他连名分都还没有给你，你就那么爱他？
我先前给你写的几封信你可有收到？之前我去找你，你为什么不肯见我？
一个又一个的疑问堵在他的胸腔里憋的他发闷，可一个你字还刚出口，就听温宁问道：“你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病人，不能医治？”
语气就像他此前每次到了瓶颈时，她耐心地询问他说哪里遇到了障碍一样。
不行，如果真的问了，可能会被发现的，可能……连现在这样可以见一面的资格都没有了。
易容虽然能让面部肌肤看起来发生改变，那双眼睛却是变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