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宁沉默半响,拿筷子夹了菜从洞里递了过去。
她知道饿肚子究竟有多不好受。
这一个简单的动作操作起来却是极难,她好几次不是夹得菜掉在洞里了,就是筷头不小心戳到了洞上,粘上了灰。
“先别夹了,还有一盏茶的功夫,狱卒就要来了。”
燕无歇的声音从那边传来,难得地,没有任何调侃的意味,听起来少有的严肃。
温宁的心情也紧张起来,觉得像是特务接头,或是香港电影里商量着要越狱一样。
提醒完那一句后,燕无歇就不吭声了,温宁想,他那边应该也是这个时候要来狱卒的。
他估计的时间很准,等温宁把盘子放回去之后又过了约莫有两分钟的样子,狱卒就来了。
不过也真是奇怪,为什么刚才,她这边完全没有听到他那边传来有开门的声音?
温宁后知后觉地想到。
好奇心切,纵使血液顺着脚铐慢慢流下来,温宁也忍着疼像之前一样快速地走了回去,等走最后几步的时候,她可以。
将手重新伸进去那个洞里,她的手才伸到一大半,就被什么东西给堵上了,像是土,干的土块。
这个人当时挖洞的时候还把土给留了下来!等不用也不动的时候就把洞给堵住,以免让她能够听到他那边的动静。
而自己这边的动静,他却可以窥伺到,听到。
这个洞是他什么时候打的,还是说从她刚进来的就有,自己在这期间说得有多少话都被他听去了?
温宁有一种在自己身上突然发现微型摄像头的恐惧感。
这个人深谋远虑,又巧舌如簧,而且心思深沉。
如果说他早就打了,为什么选择现在暴露呢?难道真的为了自己那几口饭?
他有什么目的?选择自己是必然,还是只是因为自己是住在他隔壁的偶然呢?
温宁想起来之前好像有一两次神思恍惚的时候,好像听见了有人在笑。
那时她还以为是幻觉,现在想开,是那个时候他就在偷听自己这边的动静了吗?
感觉到土块被他拿出去,温宁直截了当地说道:“你早就知道有我这么一个人住在你隔壁,早就偷听过我这边的动静。如果不是今天你自己主动暴露的话,我恐怕一直都不会发现你。”
“你主动找上我,到底有何目的?”温宁加重语气问道。
“确实有目的。”
温宁第一个反应是不信,他会那么坦诚?
果然,就听燕无歇无奈道:“我不是从一开始就说了吗?腹中饥饿难忍,想要讨些剩菜剩饭,残羹冷炙吃。”
“哦?那你这肚子可真奇怪 之前那么长时间都忍过来了,怎么就今天忍不了了?”
“人不总有个忍不了的时候?我看你也不像坏人,讨成了就有饭吃,讨不成,你也应该不会揭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