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么人?你胡说什么呢?”
“我是胡说吗? 从温宁入狱到现在,他们可有真正为她做过什么?别傻了,这女人嘛多的是,谁肯为了她真正去得罪皇帝?”
“大胆,你竟然敢直呼我家小姐和王爷的名讳。你究竟是何人?”
那个黑衣人戴着面具,闷笑一声:“知道的太多可不好!你只要知道我是和你一样想要救温宁的人就好了。”
“你……能救我家小姐?”翡翠颤抖着声音问。
“能救你家小姐的人,是你,而非我。”他加重了“你”的音。
“我?我连诏狱的大门都进不去,又如何能救我家小姐?”
那个黑衣人缓缓地向她走了过去,仅露在黑色遮羞布上面的两只眼睛很漂亮,那眼神冷淡又陌生。
他在翡翠旁边低语了一段话,翡翠听到一半就瞪大了眼睛,眼里满是惶恐:“这可是杀头的大罪!”
她心里有些戒备,突然出手去抓他的面纱,却被那人轻巧地一个侧身给避开了:“你这招是跟温雅学的吧?”
“说什么想救你家小姐,原来也是怕死。反正救人的法子已经说了,救不救就看你了。”
那人说完,就这样施施然地走了。
他走得姿势很随性自在,可是不过眨眼间就已经在十米开外了。
“你为什么要蒙着面纱,是你很有名气,还是说,你是我认识的人?”
那个黑衣人走到一个拐角,背着向她挥了挥手,黑影在转角处一闪即逝。
等翡翠立刻跟上去的时候,已经看不见人影往哪儿走去了,就好像他在这片刻的功夫突然消失了一样。
翡翠回想着那人大胆至极的话,仍然觉得心跳如擂鼓一样。
这个人当真是个疯子,不过比他那一番话更疯狂的是,翡翠觉得自己竟然好像被他那番话给打动了。
……
事实上,除了最开始的时候,温宁的日子过得并没有他们想象的那般难捱,尤其是在发现了燕无歇的存在后。
虽然燕无歇时常能将人气得牙痒痒,还给她有些危险的感觉。
可是有时候他稍稍正经一些的时候,也还算是一个不错的聊天对象。
既懂武功兵法,又能唱曲作诗。甚至就连女子用的脂粉他也能说出些门道。
而且他似乎去过不少地方,说起各个地方的语言或是一些风俗习惯张口就来,还掺杂着许多八卦怪谈,让人听得津津有味。
和他交谈得越多,他言语中透露出的那种见识就让温宁愈发坚信了自己此前对燕无歇的看法——此人不可小觑。
不过他和温宁的谈话还是以胡侃居多。
燕无歇说,这大庆单论相貌的佳公子只有四个:裕亲王李瑾瑜,晋国公府的苏文,南风馆的头牌苏墨也算一个,还有一个就是他燕无歇,而且还语气谦虚地说着毫不谦虚的话——他可忝居第一。
南风馆的苏墨她好歹也听过几次,据说此人从十四岁就在南风馆有了艳名,而且之后不管进了多少新人,他这头牌的身份却是稳稳当当,从没动摇,他驻颜有术,如今谁也说不准他是二十有几,还是已经过了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