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宁这个人有时候像是他们两个人中的一个禁忌,就连提也不敢提。
那是他们共有的一段记忆,是他们两个人的年少心动。
胡二虽然看开了些,但也从来没有拿“天涯何处无芳草”这类的酸话劝过胡大,毕竟他们都知道那个人是多么地无可取代,只此一个。
他也只好说:“你这又是何苦呢。”
这么掏心掏肺地想着一个人,那个人却压根还都不知道,这世界上再没有比这还蠢的事儿,比这还不合头的生意了。
他看开了,所以及时止损,及时抽身。
他这个哥哥却是个傻的。
木门插销被移开,门哐地一声打开。
“喂,你去哪?”
胡二听到动静转身看过去,就见胡大站在门口,一只脚都要踏出去了。
他刚才还以为胡大是要向往常一眼在柜台里面坐着看书或是整理药材呢。
胡大回过头刚要说话,看到胡二旁边突然出现的人,瞳孔急骤收缩:“小……”
怎么了这是?
他不过就是问一下,他哥至于瞪着两眼瞅他吗?
胡二被他的眼神看得有些发毛,看着胡大嘴张开,急促地发出一个音,还没听清是什么,脖子上就突然贴上了一个冰凉的东西,激得他立刻打了一个寒颤,连带着脖子上的肉都起了鸡皮疙瘩。
是一把刀,一把很普通的刀,上面没有什么标记,还有点生锈了。
有人自他身后拿着这把刀抵到了他的脖子上。刀是斜向下放着的,他比胡大略矮,但在大庆人里个子也是不低的。
可是背后的那个人很清易地就完成了这个动作,可见身材高大。
而且这人是悄无声息地就出现在了他的身边,他和胡大都没有听到动静。
这样的人物,如果是什么时候得罪过,胡二一定不会不记得。
可这个人究竟是谁呢?
胡二飞快地想着,汗如雨下。
他穿着一身有些不合身的粗布衣服,袖口裤脚都短了一截,从贴身的衣服看就能够知道他身体很是结实。
正面看着,才发觉此人实在是高大得太过醒目。就连胡大都要仰着头去看他,才能看到他眼睛的位置。
只是眼睛的位置,并不能看到眼睛。
粗布衣裳外,还穿着一件有些厚的同色斗篷,那斗篷的兜帽被他戴在了头上,挡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个有些胡子拉碴的下巴。
他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