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雪望着那辆镶嵌着四颗红宝石的马车渐行渐远身体里逐渐没了力气她的嫁衣如火而她却无力的倒在这团火之中像是飞蛾随时被烧成飞灰也将她眼底的最后一抹希望烧毁。
儿时的夜雪经常想着她要嫁给怎样一个男人那个男人一定是四星大陆上的风云人物至少在北月是至高无上的存在。
直到她遇见北月冥同样是冬末初春绿草回大地风光旖旎她看见北月冥着一袭月牙色的袍子走了进来满院的月季好似都为他怒放一样簇拥着他才十一二岁的年纪他却已经风华绝代声明响彻北月内外。
她一直都在想那样冷峻傲然的一个人将来会娶怎样的女人。
直到她得知夜轻歌是北月冥的未婚夫后她便发疯一样想着法子折磨夜轻歌恨不得她死现在想起来夜雪心里一片苦涩那样小的年纪她就有了嫉恨之意也难怪如今堕入地狱无法回首。
她以为她是天之骄女她的天赋是与生俱来的直到那日晚上夜羽进了那个柴房跟将一切跟她袒露说她能有如此天赋是靠夜羽的血是靠夜羽耗费的寿元……
看这多好笑。
一切早已在冥冥之中注定谁也逃不了。
五六年前的她怎么都不会想到日后她不会嫁给一个风云人物她嫁给了一个可以当自己爷爷的老头子。
那个老头随时会死去。
不不不……
兴许是她会被他折磨致死。
镶嵌着红宝石的马车停在夜家府邸门前百丈阶梯下是巍峨的府邸没有皇宫的森严华丽却也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牢笼。
轻歌从马车上走下一步一步往那台阶上走。
她的身后是马车轱辘而行的声音那是一场不像话的婚礼。
她漆黑如墨的双瞳里没有任何的温情可言除了冷漠还是冷漠似冬日里瀑布边上的寒潭。
一切都结束了。
结束了吗?
或许吧——
银澜搀扶着轻歌走入夜家门前的两个侍卫行了个礼后将大门重重关上那关门的声音哪怕已经和夜家有了些距离的马车上的夜雪都听的清清楚楚心脏仿佛被人重重击了一击。
日次。
天明。
夜羽提了坛酒到风月阁一脚踹开了门轻歌在房内准备将月蚀鼎拿出炼器看见夜羽眉头挑起笑道:“你再来几次我就得修门了。”
“喝酒。”
夜羽沉闷着她将酒坛子砸在桌上低着头沉声道:“夜雪死了。”
轻歌脸庞微僵许久笑靥如花“来喝酒。”
夜羽蓦地抬眸眼眶里没有泪水却悲戚的让人心碎“她昨日嫁过去时偷偷在身上藏了把匕首晚上洞房的时候把御使大夫给阉了自己割喉自杀鲜血流了一地明日就是四朝大战皇上将消息全部封锁住甚至连个像样的葬礼都没有只能焚化尸体骨灰抛入江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