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往前走去村民们纷纷退避。
赤家男人被石头砸了后满脸的血面目扭曲举起鞭子一面骂骂咧咧一面朝女人甩去“贱人连儿子都看不好要是小羽出了什么事我拿是你问。”
就在鞭子要摔在女人面门时纤纤玉手自徐徐清风里赫然伸出握住了那尽是鲜血的皮鞭。
男人就要朝轻歌骂去看见轻歌却是一愣“夜——夜姑娘?”
轻歌沉下脸冷冷道:“赤羽在哪?”
末了又加上一句“赤羽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们就去陪葬吧。”
这两人俨然是赤羽的父母。
男人本是有些胆怯的听得轻歌那话又看见周围村民的神色男人的自尊心让他勃然大怒“夜姑娘赤羽是我儿子就算我杀了他也跟你没有任何关系清官还难断家务事呢我老赤家的事不用夜姑娘费心。”
“是吗?”
轻歌嘴角勾起一缕浅浅淡淡的笑。
突的她掠身上前一把攥住男人的脖颈朝地上砸去。
单膝跪在男人胸膛上轻歌双眼闪过绿光凶狠如赌徒“赤羽在哪?”
男人咽了咽口水。
“小羽逃掉了。”赤羽母亲哭哭啼啼的说。
“逃掉?”轻歌不解的看向妇人。
妇人畏惧的看了眼轻歌道:“一年前把小羽带回来后他就时常逃跑我们担心他可也要赚钱养家不可能一天到晚都在他身边小羽在迦蓝学了本事他想走也留不住夫君这才让我去铁匠铺打了一条链子回来把小羽锁住关在黑屋子里没想到小羽还是走了。”
轻歌渐渐松开男人的脖颈。
她站了起来。
目光薄情的扫及遍体鳞伤的妇人和大口喘气的男人。
赤羽不想回家是因为父母不死不休的争吵辱骂殴打在这样的家里哪有什么温馨可言。
而越是平凡的家庭越是如此。
没有人切身实际的为孩子着想却每天都要念叨一遍父母是最爱你的人。
“距离赤羽离开有多久了?”轻歌问。
她不想称之为逃赤羽只不过是挣脱世俗的桎梏罢了。
“半个多月了。”妇人唯唯诺诺的说。
“都半月了……”轻歌皱眉过去这么久想找也难。
轻歌转过身朝马车走去。
“夜姑娘。”妇人拉住轻歌的衣袖轻歌回头望去妇人抹掉眼角的泪道:“姑娘若是有缘见到我们家小羽跟他说爹和娘不吵了也不关他了让他回来吧。”
“我尽量。”
“姑娘是好人。”妇人松开衣袖掏出一封信交给轻歌“这是在小羽房间找到的信想来是要寄给姑娘的。”
轻歌接过信上了马车东陵鳕掀起帘子火烧云漫天如血般的落日残阳余晖洒落在了轻歌脸上她微低着头认真凝重的看着赤羽留下的信。
信上是歪歪斜斜的几行字。
小美人我是个正常人可所有人都说我精神不好我在想我是不是脑子有问题也许我有病我得去找名医看病——
轻歌勾唇轻笑出声似乎能想象到那个拥有着亚麻色短发琥珀般眸子的少年笑的阳光灿烂洁白的牙齿不知晃了谁的眼睛似是羞怯般不好意思地抬起手抓了抓后脑勺。
那样纯粹的美少年又怎会有精神问题呢?
只不过是想脱离那如狼似虎般的父母逃离那梦魇般的家。
没有争吵没有打斗只有他那明露春雨般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