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若本王是那下毒的,必会毁掉证据,怎会将其藏在身上,故意落人话柄?”角落里突来一声,吸引了众人目光。
只见楚晔轩依旧在一个毫不起眼的地方,眼中尽是嘲讽。
“我若是你这丫鬟,定会劝皇后早些将赃物毁掉,以免露出马脚,你如此担忧会殃及家人,为何就不劝劝你主子,将赃物毁掉?”
他三言两语便直至问题所在,叫在场之人一番深思,甚至有人边思索边点头。
楚晔轩的表现令楚胤恒有些讶异,楚晔轩同他虽不是一母同胞,但也是由太后抚养长大,因此兄弟二人自小亲近。
这反常举动,让一向了解他的楚胤恒,生出了许多疑问和猜测,不明这一向冷淡的轩王爷为何无端替皇后说话。
姜婍筠也惊讶于这轩王爷的表现,难以想象这样一个淡漠、凉薄之人会屡次助她。
姜婍筠充满谢意地望了他一眼,转向绮莹道:“你既自知若本宫被揭发,你也不会好过,那为何早先不阻拦,事后却又急于揭发?本宫倒看不出你有多么想自保,反而像是故意构陷。”
面对这样的反问,绮莹一时也不好回答。
贾盈儿是见过阵仗的,自然不会慌乱:“姐姐,莫要再逼这丫头说下去了,想必她见你下此毒手,当时也是慌了神,事到如今你就莫再执拗下去了,快些回头吧,也许皇上还能饶过你。”
最后一句让楚胤恒更是不爽,“哼,盈儿,莫要为她讨饶,朕是不会放过这毒妇的。”
说完还揽了揽柔如无骨的黎贵妃。
姜婍筠早已习惯他的冷嘲热讽、疾言厉色,但心头还是感觉到微微刺痛。
而就在这时,她冷不丁瞧到了这样一幕:顾寒绝正冷冷的盯着眼前这一对璧人。
无心理会这怪异的一幕,姜婍筠只顾反驳:“妹妹可真叫一个自相矛盾,每每都心系本宫这个做姐姐的,说出的话却从不站在本宫这里,如今证据还未出现,证词还未问出,你倒这般着急为本宫定罪,到底是意欲何为?”
贾盈儿还未回嘴,顾寒绝却先发声:“依本座看倒像是皇后娘娘得寸进尺,黎贵妃只是望你莫再执迷不悟,有这样的姐妹,皇后娘娘却不珍惜,叫人实在心寒。”
顾寒绝话一落,众人无不怔愣,这并肩王今日举止也着实反常,先前本是帮衬皇后,而今却为黎贵妃打抱不平。
这截然相反的举动,让任何人瞧着都觉怪异。
不少人都在猜测,莫不是上次向皇后示好不成,如今转投黎贵妃石榴裙下?
姜婍筠怔愣许久,终于克制不住:“顾寒绝,莫要以为你是并肩王就可大放厥词,这后宫之事还轮不到你一个阉人评说。”
她再如何记恨他,也从不这般反常,而今却忍不住怒言相向,音色几近咆哮,这怒言也让对方为之一震。
两人今日都失了往日的端简之态,也令局面尤为混乱。
“呵。皇后娘娘说得是,是本座越举了,不过本座倒想看看娘娘接下来如何扭转局势。”顾寒绝渐渐平复怒意,笑意只留唇角,却不达眼底。
“本宫还没问出什么,你们便一个个阻拦,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同谋,所以才百般阻挠。”
姜婍筠扫了一眼众人,目光在顾寒绝和贾盈儿两人之间来回飘荡,她厉声道:“若有人不想被误会为同党,意欲谋害本宫和淳妃,那便闭上嘴,不然则会有同党之嫌,想要欲盖弥彰。”
贾盈儿一听,微微瑟缩了一下,便也不再多言。
姜婍筠不再理会他人,继续问着绮莹:“既有这么多人为你‘谋划’,那本宫也不好再为难你,毕竟主仆一场,本宫可为你留条生路。”而后又一字一句严肃道:“本宫再问你最后一次,你可否承认今日之言句句属实。”
绮莹被问得有些失了底气,但偷偷瞧了一眼贾盈儿后,坚定道:“是,奴婢句句属实,绝无虚言,若有半句假话,愿受责罚。”
“很好!”姜婍筠不再去看她,只为她惋惜。
“皇上,臣妾冤枉,既然有人非说是臣妾下的毒,那臣妾愿意配合,也望皇上能公平对待。”
楚胤恒眉头微蹙道:“公平?你所言公平是何意?”
“臣妾为证清白,愿让宫人搜身,那么在场所有人,同样也一律不能放过。”
贾盈儿嘴角早已抑不住笑意,顷刻间又收敛好。
“好,朕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