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婍筠如今有些后怕,想到贾盈儿,不得不恐惧于女人的嫉妒,只为一个楚胤恒,她们二人的战争牵连的人不在少数。
如今她又成为了顾寒绝名义上的女人,若那顾灵儿真有何想法,想必她的麻烦也不会少。
想着想着,她想到了楚胤恒,不知没了她,那远在千里之外的君王是否会少了一个碍眼的人,与贾盈儿过得逍遥自在。
他们与相爱之人每夜想用在一处,而如今的自己呢,与她最恨之人同睡于一处,这是多么的残忍。
说着无声眼泪便不争气的落下,模糊的视线中好似看到了湘水湖畔的曾经种种。
“夫人精神十足,看来今夜不用睡了。”
背后突然传来的顾寒绝的声音,将她从幻境中拉出,姜婍筠的心“咯噔”一跳,一股怒气涌上心头。
她明明背着身,而身后的人也背对着他,但他却察觉到了她的情绪,她却将自己的柔弱暴露。
姜婍筠极力忍着,不将沙哑的嗓音暴露出来,“你不也没睡么?”
“屋中突然多出了悲伤的气息,叫为夫如何入睡?”
她虽望不见对方的表情,但却听出对方冷冷的语气。也听出了对方已发觉她的异状,自己的落魄和柔弱被他看出,简直奇耻大辱。
夜晚的人总爱多想,此刻的她亦是如此,悲痛、绝望、羞愤同一时刻涌上来,她未忍住爆发的情绪,于是吼道:“本宫就喜欢伤春悲秋,那又如何?”
说罢她起身下床,夺门而出。这行为在顾寒绝眼中是愚蠢的,如今战局不稳,她大半夜又独自跑了出去,且情绪还不稳定,若被人怀疑,后果不堪设想。
但,顾寒绝是谁,心狠手辣的并肩王,他的心是冷的,哪里会去在意她的死活,充其量在她垂死挣扎之际,给她一个喘息机会,看她如何对待生死一线。对他来说,她终究不过是非常有意思的玩物。
可在她嘶吼的那一刻,他的心仿佛被什么触动,自她走后,他虽一直躺在床上,未动一丝一毫,但心却莫名的难安。
又过了半晌,他起身走向门外,望着清冷的月光,而后道:“来人!”
只见黑影闪过,一暗卫跪地低首,“主子!”
“去吧!”
顾寒绝一向讨厌废话,只是简单的发令,那暗卫却明白了他的用意,于是身形一闪,向姜婍筠离开的路线追去。
无人知他顾寒绝身边到底跟了几人,又是何时开始跟随的,也许在他们去查探失踪男子的那日便已紧随其后了。
他回到了屋中,明明下了令,可以安心了,却莫名烦躁。
姜婍筠奔至一处空旷处,见无人,才敢将积累的愁绪爆发。
为什么都要与她过不去?为什么她要承受这一切?为什么恶人要活在世上?为什么会是她?……她此时此刻也不知道在问着谁。
她发觉她越发的爱哭了,决堤泪水不断涌出,明明哭出来会好些,但她越哭越悲伤。
突然,周围有了动静,她松懈的那根弦突然绷紧,擦了擦不争气的眼泪,然后四下张望着,戒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