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话，把衣服换上。”
他的指尖凉凉的，还带着雨水的寒凉，让她不由颤了一下，双眸露出一丝惊惶。
独孤雪娇似乎还从未如此羞窘过，低垂着头，指尖搓着里衣，声音更是细弱蚊蚋。
“我、我身体没劲，根本动不了。”
此话一出，楼似夜身体一怔，恍然意识到不对劲。
以她的手段，就算是重伤未愈，也不至于被一个刺客逼到那般凄惨的境地，还差点被刺杀。
之前太过担心，惊心动魄的，也不曾想过这个问题，此时她一说，他倒是立刻回过神来了。
“你被下药了？软骨散？”
独孤雪娇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药，总之就是可以令身体疲软无力。
她依旧低垂着头，露出一片雪白的颈，只慢慢地点了一下头。
楼似夜何曾见过这般模样的独孤雪娇，弱小柔软的像只小奶猫，看了让人愈发怜惜，只想抱在怀里……
想到这里，只觉一股气血往上涌，脸上一下子烫了起来。
楼似夜轻咳一声，别开脸，也难得露出手足无措的表情。
“要不我帮你换？”
独孤雪娇闻言，心跳如鼓，倏然抬头看他，却只看到一只红透的耳朵。
真的很怀疑这话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平时看着挺端方的一个人，难道竟是个“衣冠禽兽”？
楼似夜即便不看她，似乎也能猜出她心中所想，当即有些着急。
“你别这样看我，我绝对不是想占你便宜，只是你一直这般穿着湿衣服，肯定会染上伤寒的。
你身体本就尚未痊愈，不能再这样折腾了，我会把眼睛蒙住的，你放心好了。”
蒙住眼睛？
正这般想着，楼似夜又走到衣柜边，胡乱地找了根细长的腰带，真把眼睛蒙了起来，然后试探着重新走到床边。
独孤雪娇虽然很害羞，但人家刚刚救了自己，眼睛也蒙上，都做到这份上了，再怀疑他的用心，是不是有点不像话？
她抬头看了一眼站在床前的男人，又把手伸到他眼前试了试，发现确实看不见什么，这才把手中的里衣递过去。
两人之间相触，同时缩回手，好似被烫到一般。
楼似夜手里拿着一件轻若无物的丝绸里衣，明明的冰冰凉凉的触感，却好似一块烙铁，原本还冰凉透顶的身体瞬间热了起来。
他极力压住呼吸，小心地往前试探了下，又把手里的里衣抖开。
独孤雪娇已经把湿透的里衣脱了下来，扔到了一边，看着他的手伸过来，只觉心跳如鼓，甚至不开张嘴说话，生怕一张口，扑通乱跳的心脏会从喉咙口蹦出来。
“往左边一点。”
楼似夜轻轻哦了一声，双手开始往左侧移动。
独孤雪娇努力撑起手臂，从袖子里伸了进去，身体实在没什么劲，光是穿了一个胳膊，感觉额头都要流汗了。
楼似夜听到她急促的喘气声，猜到她实在是体力不支，下颌紧绷，忽而开口说了一句。
“不要意思，得罪了。”
话音落，也不等独孤雪娇反应，顺着刚才的左手臂，把着她的肩膀，按住后颈，摩挲到她的右臂，给塞了进去。
里衣终于穿了上去，两人同时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