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孟关外，雪地上零零散散堆积着尸体，还有散发着血腥气的战马倒在地上，已有秃鹫在附近盘亘。
冷风带着血腥气，一刀一刀地吹，仿佛终结生命的号角。
就在水宝莹和擎天豹带着最后一拨人拼死抵抗时，远处传来马蹄声。
浑身是血的两人扭头看去，远处黑压压的玄甲骑兵如同静默的黑暗河流，雪孟关外静静地涌来，虽然只有十几骑，却气势惊人。
再仔细一看，每一匹马的蹄子上都包着布，踏在雪上仿佛地底涌出的岩浆，铁血金戈，也不知是为了防止路面雪滑，还是怕被人发现行踪。
水宝莹吐出一口血，呸了一声，“是敌是友？”
擎天豹看着她粗鄙的动作，配上她那张染血的脸，却莫名觉得心动。
“不知道。”
话音刚落，眼睛突然眯起来，流光一闪而逝。
“是楼统领！”
短短的几个字，却好似救命的钟声，敲响在每个负隅顽抗的人耳边。
有救了！
擎天军欢呼雀跃，对面的两支队伍却同时怔住了，两个领头人对视一眼，黑黢黢的眼里涌动着暗潮，同时朝来人奔袭而去。
没多久，楼似夜带来的十几骑已经跟两方人马打了起来。
水宝莹刚放下心，便瘫倒在地，之前全靠一口气撑着，现在才发觉浑身疼的厉害，一条大腿还在流血。
擎天豹也没好到哪里去，手臂上一道伤口，深可见骨，依稀可见森森白骨，染着血，他也顺着岩壁倒下来，与水宝莹靠在一处。
“这他娘的疼啊！你还有没有酒？”
水宝莹扭头看他一眼，诡异一笑，忽而伸手扣住他的后脑勺，把人压在近前，重重地在他唇上咬了一口，一副女土匪的模样。
“哈哈哈，怎么样，是不是比酒好些？不疼了吧？”
被调戏的擎天豹：……
擎天豹涨红着脸，因为脸上糊的血太多，看不太清，声音倒是中气十足。
“臭婆娘，你给我等着！”
水宝莹眼睛眨了眨，总觉得眼皮重的厉害，声音也越来越小。
“等什么？等我霸王硬上弓吗？”
擎天豹发现她的虚弱，心里一惊，赶紧把人搂在怀里，使劲地搓着她的手臂，给她取暖。
“臭婆娘！你不要睡！说好的等我们一起回去，你要来爬床的！就你这弱鸡样，还爬什么床！
赶紧给我清醒点，否则我会看不起你的！你个说话不算话的臭婆娘！老子恨死你了，哪有你这样吃干抹净就不负责的！”
水宝莹嘴角勉强勾起一抹血色的笑，眼前看到的景物越来越模糊。
“我什么时候……吃干抹净了……”
擎天豹心激起一阵剧烈而冗长的瑟缩，面容上血色尽褪，抓着她的双臂死命地晃。
就在这时，李瑶骑马窜了过来，朝他扔了一个酒囊。
“撑住！”
话音落，又转头杀了过去。
擎天豹赶紧把酒囊塞子拔掉，仰头喝了一口，嘴对着嘴给她灌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