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被格利特的冷笑声给彻底激怒了,辛格大步走向他走去,握紧的拳头高高扬起,但这时——
“好了、好了,都别吵了,一个两个的都已经老大不小了,不要事事都跟小孩一样。”
一只带着手套的手掌适时的搭上了辛格的肩膀,虽然没有用力,但岩石般的男子却不由自主地停下了动作。
但格利特却不肯罢休,他用挑衅的眼神看着辛格。
因为泽芬的缘故,辛格咬着牙强忍着将怒火压了下来。
泽芬用有些头疼眼神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两人,这两人一高一矮,一个粗犷一个阴柔,以前明明是那么要好的伙伴,现在怎么就水火不容了呢?当然说是一高一矮,这并不是说格利特是个矮子,而是因为他对面的辛格实在是太高了,所以才会有这样的感觉,而另一方面其实辛格也算不上是太粗犷,和铁穆德比起来,他还是比较“秀气”的,只是和格利特站在一起时,这种气质会比较突出。
这两个人就像是对立相反的存在,在过去格尔林佣兵团时代,他们有着极为出色的默契,那时候他们一起携手抗击五旗叛军、拯救百姓,交情莫逆,可现在却势成水火。
难道就是因为各自加入了不同的派系,所以昨日的情谊就烟消云散了?
对于这样的事,泽芬实在不愿想像,毕竟他们过去是自己的部下,同时也像是自己的家人一样,世上没有任何人会愿意见到自己的家人同室操戈的。
为了不让气氛胶着,同时也为了搞清楚现下警备团的情况,泽芬向装腔作势的军需所所长大人问道:“格利特,辛格说这次稳健派、激进派都下了不准警备团行动的命令,你们激进派的那位蒙塔诺阁下给出的理由是什么?”
“我没理由向一个平民汇报警备团的内部情报!”
“别给我顶嘴,要我跑到蒙塔诺家的大堂亲自去问吗?你这家伙的反抗期也来得太晚了吧?”
“反……反抗期?!罗嗦!我、我回答你就是了。”
面对泽芬锋利的眼神,之前还气势汹汹的格利特居然一下子就败下阵来了。
他用一种抱怨的眼神看向泽芬,那神态宛如犯了错的学生一样,只听他老老实实地回答道:“第二、第五警备团的情况我是不知道,但军需所以及其他警备团接到的命令是,在总指挥莱希特阁下上任前,各部队不得有任何擅自独断的行动。理由是全体警备团现阶段正处于新总指挥尚未就任的‘非常态势’,新旧指挥官交替期间,最害怕的就是部队间的‘变更调换’,支部长你应该懂我的意思吧?”
“也就是说在这场权利角逐后,两派都默许了这个结果,而现在诸葛家和蒙塔诺家都不希望发生什么变数,是吗?嗯……辛格,你们那边的理由也一样?”
“……是的。”
“真是会挑时间,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发生这种事!”
格利特:“泽芬支部长,若是需要批准这个支援请求,怕是只能向更高一级的圆桌议会提出申请了。”
“我想也是呢,辛格,第一警备团的那个棺材脸今天在政厅吗?”
“苏安卿吗?是的,他今天在圆桌议会那边……哎?!等、等一下!团长,你该不会直接想去找苏安卿吧?”
“有什么问题吗?现在这种情况,只有去找目前王都警备团的最高负责人了吧?而且他还有圆桌议会议员的身份,能够下达出击命令的只有他了。”
听到这个理所当然的回答,辛格却不由大为紧张,他试图阻止泽芬。
“可是,苏安卿可是团长你的死对头啊,撇开激进派骨干的身份不谈,他还是当年‘战俑计划’的负责人,团长你忘了当年因为你的关系,整个炼金实验都被取消,苏安卿可是恨你入骨啊!”
“那又怎么样?难道要因为我自身的原因,而放弃本来该做的事吗?辛格,我以前可不是这么教导你的。”
泽芬的样子相当淡定,一点也没有因为要去找的对象是过去的死对头而表示出任何情绪,可辛格却真的是急了。
他还想在说些什么,可这时在一旁的格利特却插话道:“没用的,只要是团……这位支部长决定的事,就不可能轻易改变,辛格君你就省省吧。”
“格利特,你给我闭嘴!咦?团长,你要去哪儿?等、等等啊!我还有话说……”
眼见泽芬转身离去,辛格瞬间焦急起来,他可不能让自家团长和那位苏安卿碰面,可以想象他们一旦见面,那真的是后果不堪设想了。
可这时,泽芬却已经走了出去,她潇洒地对两人挥了挥手,示意他们不必相送。
“打扰你们办公了,辛格团长、格利特所长,圆桌议会那边的路我认得,就不劳你们带路了。”
她丝毫不在意要去找的那位大人物是曾经与自己结下过梁子的死对头,或者说在泽芬的心中根本就把对方当成过是敌人。
看着那飒爽离去的背影,辛格愣在了原地,就像过去还在佣兵团时那样,他只能仰望着这位女性的背影,她总是战斗在第一线,那充满英气的身姿一直就站在团员们的前方,自己只能在那背影下眺望,那是既憧憬又不甘的心情。
而在辛格的身后,格利特同样看着那离去的背影,他的眼神充满了占有欲,那视线既像是弟弟看向憧憬的姐姐,又像是男性看向心爱的女性,同时也如同学生看向那仰慕多时的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