枉我还一直提防着那个躲在暗处的弓箭手,对方怎么不按常理出牌?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真气轻提,以剑尖挑飞箭矢。
哐当——
当箭矢落地的时候。
“杀……杀……杀!杀了你!吼——!”
爆发出暴怒的吼声,那头的炎刀使已经震散了缠绕在身上的雷网,他再度四肢着地,以猛兽突进的奔跑方式向我冲来,就连一路上挡在他面前的佣兵同伙也被一一撞飞。
这家伙看来真的已经完全变成了一个怪物,就连一点自我的意识也没有,只剩下憎恨的情绪在驱使身体。
但是这样的对手对我来说反而轻松,处理像你这种介于妖魔怪物与人之间的存在,正是仙宗的得意分野!
脚尖一点,抢在他和老铁以及科尔泰接触前一剑斩下。
湛蓝色的冰刃横扫战场,因为这时战场已经双分,不像刚才那样敌中有我,所以也不必顾及随意出招会波及同伴。
由天一霜刃斩出的冻气瞬间逼得炎刀使身边的佣兵们连连后退,而业已化为尸鬼的炎刀使则不顾及自己身上绽开的层层血花,他像一头不知伤疲的野兽兀自向我冲来。
“炎炎炎炎、炎神斩啊啊啊啊啊——!”
嘴里发出破旧回声机似的怒吼,他双手握拳,并不是以持刀的状态,而是赤手空拳向地面猛砸下去。
赤红色的火焰在他身上爆发,重拳落地的瞬间,火蛇从龟裂的地面爆射四射。
论破坏力炎刀使确实是这场战斗中最棘手的存在,但他并不会配合,原本是可以打乱我们阵脚并借此突袭的好机会,就在他不分敌我的攻势下错失了。
“哇啊!好烫!好烫啊!”
“唔……这个招式,连咲小姐制作的义肢也……”
老铁和科尔泰连忙向后退去,科尔泰说得不错,哪怕是装备了龙鳞制作的义肢,但在这媲美大宗师级别的炎属性斗气攻击下也只能后退,龙钢义肢能保护的只有身体的一部分,在全方位的攻击下,并不能起到万全的防护。
面对炎刀使发疯似的攻势,只剩下我没有后退,开玩笑,就这种程度的火焰怎么可能逼退我?
“破绽太多了!蠢材!”
以冰霜剑风扫开炎气,然后持剑突刺。
可就在剑尖将要命中炎刀使眉心的瞬间,一道乌黑的箭影又再度破空袭来。
不是为了救援炎刀使,而是为了杀死我,那道带着无形火焰的箭矢从炎刀使的身后射来,一箭贯穿他的肩胛,然后笔直射向我的身前。
连同伴的性命也不要了?!
看着炎刀使肩头那个犹自燃烧着火焰的伤口,我不由大吃一惊。
虽说这也符合战场佣兵的风格,但这一箭也太果断了吧?
身形急闪间,以剑身隔开箭矢。
当的一声,那支乌黑的箭矢一个反转便射向了不远处的一名佣兵,可怜那个倒霉的家伙根本不及反应就额头中箭倒落尘埃。
“源兄!快退回来!小心弓箭手的狙击!”
身后响起了小田担心的声音,而那些落在炎刀使身后的佣兵们这时也回应着他的声音再度杀了上来,他们压根就不管那些因为炎刀使攻势而被波及倒地的同伴,反而是踏着他们的身体前进,他们发出亢奋的呐喊声,看来这些人是真的不在乎自己同伴的死活,是属于那种偏向黑道的佣兵团体。
冒险士的防御阵形再度和他们交接,在这潮水般的攻势中,隐藏于嘶喊声中,又是一声弓弦拨动的声音响起。
嘣!
那道缠绕无形之炎的箭矢三度穿过人潮向我射来。
哈?!怎么又是朝着我射击?!
弓箭手不是该狙击战场中敌人的弱点吗?为什么只针对我一个人?
难道你想说我在这一群人中是最弱的?
莫名其妙啊!
挥剑横斩,一剑扫开箭矢,跟着又是数道箭影袭来,不似之前的蓄力攻击,而是只求数量不求杀伤的连环射击。
那些箭矢毫无顾忌,射击的路线隐藏在佣兵的人潮中,一箭过处就是鲜血横飞、血花四溅,看来射箭之人根本就不在乎那些佣兵的死活。
顿时,咒骂之声四起,那些佣兵怒目四顾,可就是找不出那个该死的弓箭手人在何方。
无形之炎、乌黑箭矢……这种攻击方式,还有这个只从远处攻击的模式,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难道是那晚曾经在赫兹家外伏击我的弓箭手?!
但是不对!那晚的那个弓箭手应该没有这个力量才对。
更何况,他应该早就被我一剑给杀死了,没理由死而复生啊?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挡下数道箭袭的同时,脑袋里就冒出了一连串的疑问,但这些疑问还不及解答,佣兵的浪潮中又有一剑一刀两道寒光向我逼来,剑气感应之下,那些攻击竟然都是充满着敌意与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