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看老子不宰了你!!!波里忒!!!”
恼羞成怒之下,左卫门终于彻底暴走了。
他再也不顾周围的情况,战锥一个舞动就径直向零冲去。
同时,在他身后,那名身披披风的兽男一个四肢抓地,就在兽人压低躯干的瞬间。
嗖!
敏捷的身形一个后跃,他居然选择逃走了!
现场只留下一声意义不明的兽鸣,前一刻左卫门还以为波里忒会跟着自己一齐杀上,哪里会想到人家这是在发出撤退的信号!
等到他发觉时,自己的攻势已经覆水难收。
那些鸦山的凶徒们更是干脆利落,连招呼也不打一声就直接调转方向,跟着波里忒向走廊那一头撤去。
在鸦山从来就不讲究什么忠心耿耿,只要稍稍露出破绽,部下坑上司那便是最常见的事情了,反正一切都以强者为尊!
活下来的人才有机会踩着别人往爬上去。
“你、你、你们这群混蛋————!!!!!”
左卫门几乎是悲愤欲绝,他怒吼一声,一张脸上满是不知被气到还是因为愤怒而气血上涌的红色。
“呵……”
饶是严肃如零,这时也忍不住要轻笑一声。
但这玩笑之意不过稍纵即逝,随即他刀尖微微一个上扬,以【雷光冰铁】铸造的佩刀就划出一道寒冷如水的弧光。
“鸦山的凶徒,你的性命到此为止了,北斗·摇光。”
招式发出的瞬间,踏步、错身。
然后便是尘埃落定。
战锥落地,首级腾飞。
左卫门临死前甚至还能见到自己身躯轰然倒落的情景。
“好快的刀……!”
只来得及说出这么一句话,这位作恶无数,洗劫了无数商旅百姓的鸦山头目就这么死了,只留下一淙血泉自失了首级的脖颈处泊泊流出。
在零身后的那些贵族议员们先是不敢相信,然后就爆发了喜极而泣的呼声。
这其中也有人自持身份,只是轻轻松了一口气,但只有少部分人知道,这样的胜利并不能彻底改变眼下不利的状况,只要司克纳理设置的结界不解除,那么他们就永远走不出这个困锁的囚笼。
而在战场的另一头,战斗也将近结束。
哪怕松永此人招式诡异,更能操控尸人大军,但依旧不是大管家的对手。
“狱罚·水银封窍!”
“这招式……是狱罚大刑掌?!”
“废话!你见过在这江湖上还有其他能够使用水银杀人的掌法?”
“嗯,这世上也未必没有运使水银的武功。”
“老家伙你就夸夸其谈吧!”
面对毒辣的攻势,大管家仅以斗气震散激射而来的水银之箭,然后回身便是一记平掌推出。
轰然斗气伴随这黑影薄光直接将那些挡在自己身前的尸人肢解粉碎。
转眼间,在场的尸人已经被消灭大半。
此时,松永已经越见焦躁,他没了初时的兴奋与疯狂。
沉下来的眼神是在思考怎样才能脱身。
没错,他松永脑子是不正常,但也不是那种有勇无谋的人!
兴趣固然重要,但为了兴趣而丢了小命,那可就真的是得不偿失了。
该怎么脱离这个战场呢?
就在他陷入沉思的霎那,忽然一阵激烈的震动自脚下传来,那是楼道崩毁的声音,接着所有人只看到一幕不可置信的画面在自己眼前发生。
一道庞然斗气从走廊的彼端呼啸而来,因为这道斗气,王室专用贵宾席外的区域居然开始片片瓦解。
仿佛是经受了一场地震,走廊与墙壁相继崩解塌方。
使用大理石铸造的王都竞技场竟然有了毁灭的征兆。
然后,人们视线的尽头出现了一个人。
那是一名女性。
一名身穿祭司服的女性,她庄严神圣却又满身杀气蒸腾。
那名女性只是这么踏步前行,周围的建筑就一一崩溃,也不见她怎么动作,就有一道道斗气自她身后射出,那强大的风压简直就如同飓风压境,逼得人不由向后退去。
与之相对的,一道人影在她身前急速向众议员这边奔来,在那道人影的身旁,还有两道缠斗不休的剑光在空中飞舞。
那应该是两名剑客在争斗,但因为过于快速的身法,使得人们只看得见漫天的剑气流光而完全无法看清内中之人的实际相貌。
顷刻间,灾难已经逼近贵宾席,现场之人无不耸动。
“别、别过来!”
甚至有人大声喊了出来。
而等松永看清了来人后更是微微一愣,接着就听到那将要逼近他和大管家的女性发出一声叱喝——
“滚开!!!”
不耐烦的声音如同暴雷,松永浑身一颤,身边早已经没有了大管家的影子,他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就直接被对方一拳轰飞出了露台。
那些留下来的尸人统统被斗气碾压成了尸骸骨屑。
视线那一头的女性,松永是再熟悉不过的了。
印象中的六之首虽然性格刚烈,可也从未见过她如此怒气冲冲啊?
是什么人居然可以惹得六之首雷霆大怒。
——果然是那个叫做源柳皇的剑客吗?
带有鲜红血迹的嘴角勾勒出了一个有趣的笑容,他看向那个使剑的身影就这么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