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 褚风临的伤口集中在背上和手臂上大多是细小的口子虽然没有大碍但看上去还是怪可怕的。
温静遥替他捣了些止血化瘀的外伤草药可真正等到敷的时候却犹豫了褚风临见她面露为难便主动说:“我自己来好了。”
说罢找了一个背光的角落坐下褪下身上的衣服将捣烂的药汁涂抹在身上手臂上的伤口很容易就抹到了但等到抹背上的伤口时却怎么够都够不到温静遥见状远远地问:“还是我来帮你吧?”
“没关系反正我皮糙肉厚这点小伤一两天就好了不抹药也没事儿。”
说是这样说可他到底是为她受的伤叫她怎么忍心袖手旁观?再加上此地阴冷荒凉这些伤口如果不及时处理万一感染化脓就严重了。
褚风临刚想把衣服穿上就闻见淡淡的药香飘进一双柔荑从他手里接过药臼接着背后传来温静遥轻微的声音:“你先趴好……”
他听见她语气之中有着难以掩饰的紧张料想她一定又在害羞吧?为免她下不来台褚风临很配合地趴到一丛草垛上不一会儿就感到背上凉丝丝地是温静遥在用小刷子蘸了药汁涂抹他的伤处小刷子尖端的绒毛刮得皮肤痒痒地褚风临憋不住笑出了声。
温静遥原本目光低垂看都不敢朝这边看忽然听见他的笑声下意识地往这边瞥了一眼但就是因为这一眼看到了一副难以描摹的画面——忽明忽暗的火光之下褚风临的头发红得比平常更显眼像一簇生机勃勃的火焰。小麦色肌肤下隆起薄薄的肌肉身体随笑声而颤动那一个个细小的伤口仿佛跳动的火星子与火焰一起熊熊燃烧着勾勒出一个年轻男子坚实有力的背部肌理每一根线条都散发着健康的光泽。
温静遥既惊又窘赶忙飞快地涂完了药汁用埋头整理药箱来掩饰内心的慌乱。褚风临没有注意到她的异样穿好衣服坐了起来还别说这伤药真有用褚风临动了动胳膊觉得伤口没刚才那么疼了。
待一切事毕两人这才有时间将线索好好捋一捋褚风临用剑拨了拨地上烧焦的乌鸦尸体看着剑刃上粘稠的绿色液体皱着眉头若有所思地说:“这些乌鸦未免也太过奇怪普通乌鸦以腐肉为食最多吃些蚯蚓小虫没见过吃人的而且模样也忒奇怪赤目绿血太离奇了。”
“可能是被妖化了。”
“妖化?!”褚风临不可思议地看着沉思的温静遥。
“嗯。”温静遥语气平常像在说一件很寻常的事:“我在书上看到过风水凶煞之地容易滋生阴气飞禽走兽受妖气感染久了便会异化变成残暴嗜血的妖物。”
“你是说这些是妖?”
“从形貌上来看很像。”
褚风临听罢大笑:“开玩笑的吧这世上怎么会有妖怪。”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我看到书上说海上有仙山既然有仙就一定也会有妖……”
褚风临不以为然道:“那肯定是书上瞎编的一群读书人闲着无聊编出来的故事哄得很多人信以为真整天念叨妖啊妖的这世上哪有什么妖怪?反正我是不信。”
一提到妖怪的事他就一反常态地固执起来态度和语气都十分排斥的样子温静遥心想一个人的观念很难被说服便不再说什么了。
褚风临看她沉默不语察觉到自己方才有点让她下不来台于是打了个哈哈缓和气氛:“我看这些乌鸦就是长得奇怪些深山老林怪东西多嘛难免有我们没见过的。对了大小姐你刚才那招放火的本事是怎么使的?真厉害改天教教我吧?”
既然他主动岔开了话题温静遥也就配合地回答了:“那是竹爷爷教我的火诀。”
“竹爷爷?是不是就是温老爷温夫人说的那个竹神医?”
温静遥点头沉浸在回忆中目光浮现起了一丝怀恋:“嗯竹爷爷小时候在我家住过一段时日他是一个很慈祥的老爷爷学识渊博时常给我讲故事教我医术和法诀临走前还给我留了很多书。那么多年过去我快忘了他长什么样只记得他对我很好他的眼神就像是春日里的暖阳望向我的时候很温柔也很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