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祖,虽然你我见过几次面,当然,你对我的印象不深,但是我却知道你的字是如何。同样的,虽然我见过郗叡没几次,但是我也知道她表字子房。只是你们不好奇,郗叡为什么字子房吗?”袁女正的话让谢尚推开的脚步停住,抬起头看向袁女正。
袁女正看出谢尚的好奇来,嘴角勾起笑意。
王羲之则是皱起眉,如果谢鲲的独子谢尚喜欢郗叡的话,那么叔父王导的安排是否顺利呢?
其实王羲之对郗叡没有多少感觉,毕竟是初见,哪里来的一见钟情呢?
王濛的扇子轻敲着手心,嘴角勾起笑容,难道谢鲲独子谢尚对郗叡有了感情?有意思嗨。
王濛斜眼看向王羲之,不知道他叔父卫玠的徒弟可有机会反超谢鲲的独子?莫非是双龙夺珠?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刘惔在王导的府邸听说了郗叡与王羲之的婚事安排,他自然知道这是一场相亲宴,但是谢鲲独子谢尚的这番表现,莫不是这里面又有什么转机?若是有了什么变化,他是不是要提前跟师父王导汇报呢?
陶瞻看到局势不太对,低声对着殷浩说道:“你不打算让你的未婚妻跟你小姨子说说,这在郗将军家里这么胡闹,免不了要挨罚的。”
殷浩呲牙笑起来,“我总不能在这么多人面前,走过去跟袁女皇说,唉,你是我的未婚妻,管管我这个不着调的小姨子吧?我跟袁女皇又不熟悉,我能说什么?静观其变吧。”
殷浩无所谓的耸耸肩,说实话,他对袁氏女孩一点也不感兴趣,要不是父亲安排,他懒得站在这。
“为什么呢?”谢弈看自己的兄弟不说话,帮着缓和气氛道。
“因为郗叡八岁开始就跟着自己的父亲东征西讨,一个女孩家抛头露面也就算了,还跟军营里的军师促膝长谈。啧啧,一个女孩家,入军营穿戎装,入府邸穿男装,搞的整个郗将军的军营都以为郗叡才是长子。郗叡十五岁那年,刚好帮助郗大人平定东海王府的一桩麻烦事,就被人称之为子房在世。”袁女正瞟着郗叡的脸蛋,阴阳怪气的说道。
郗叡轻叹一声,看来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了,她得想办法扭转东道主被客人指责的困局。
“郗将军也是个人忙事多的主儿,想也不想的就给郗叡取了一个名字,叫做子房。可是,一个女孩家出入军营,没事就被人唤作子房在世,还说是幕僚,这合适吗?这不是登堂入室,入幕之宾了吗?”袁女正一下子将郗叡说成一个不守妇道的女子。
这下谢弈也不知道怎么接话了,所幸谢尚不是个笨蛋,既然祸从他开始,他就帮助郗叡稳住局面。
“仁祖不知,女郎便是女中子房,在世诸葛。仁祖曾识草书名家,但不知女郎可否一展草书卓绝古劲的风采?若是不嫌,在下愿为女郎配曲一首,可否?”谢尚长袖作揖,周正雅致的问道。
这是给了郗叡十足的颜面,将郗叡捧成了才女。
所幸郗叡擅长书法,尤其擅长草书,自然恰到好处的点到了她的心思。
“公子谬赞,既然如此盛情,岂能对公子不恭敬?方才家弟与袁家小妹龃龉,虽然算是嬉笑,可到底是怒骂多于笑颜。不如,以此作文,也算风趣?”郗叡笑了起来。
“哦?不知道女郎可否命名?”谢尚看出郗叡的聪明,嘴角的笑颜加深。
“《灾祸帖》,不知可否?”郗叡淡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