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宁韶白说了会一觉睡到明天天亮,然而好不容易见到想念的人,怎么可能真的睡踏实。
天色刚刚擦黑的时候,他就醒了过来,听到外面笑闹的声音,还没睁眼就不由露出笑容。
“嗯,宁医生说了,想体验一下咱们这儿贴近自然的夜色,城里?人都喜欢乡下景。”少?女的声音清亮,说的跟真的似的,“他们医院工作其实很累的,来这儿就算度假放松了,今晚我陪他一起?看吧!”
夏川的声音立刻接上,“倒也是,要说景儿还是咱们这儿的景儿好,大城市里?都是高?楼和马路,真不如咱们这儿舒坦。”
大伯娘已经在?行?动上支持了,“眠眠,先把褥子铺上再铺凉席,不然后?半夜会凉。”
“好嘞!”
宁韶白听的好笑,起?身推门出去,就见夏眠站在?房顶上,从上面吊了一根绳子下来,绳子底端绑着?一个?篮筐。
夏川正?把褥子和艾草辫子之类的东西放进去,装满后?夏眠就拉着?绳子吊到房顶上了。
看到宁韶白出来,夏眠笑嘻嘻的道,“宁医生,睡好了吗?”
”都安排好啦,今晚我陪你在?房顶赏景啊。在?这里?看月亮超美,保证不会让你失望的。”
宁韶白看着?她眼底的狡黠,不由失笑。
凉席铺好之后?,强强和小枫很快就上来撒欢了。
是的,跟着?强强野了十几天,小枫也学会爬房顶了,当然,他第一次出现在?房顶的时候,强强还挨了一顿修理。
不过见小孩儿□□爬的稳当,夏眠也就没阻止,只是和夏海在?□□下面搭了个?类似雨棚的塑料膜,又在?塑料膜下面堆了厚厚的稻草垛做好双重?防护。
迄今为止防护没用上,小枫爬□□的技能却越来越熟练了。
点上艾草辫子,又给两个?小孩儿涂上花露水,强强在?凉席上滚来滚去开心嚎叫,小枫则安静望着?天边的红霞,大大的眼睛里?都是喜悦。
夏眠朝院子里?望了望,宁韶白和夏大伯他们寒暄起?来了。
她干脆和小枫一起?趴在?凉席上看风景,直到天边最后?一丝红霞随着?亮光隐没,夜幕完全降临。
两人翻了个?身,同款摊手摊脚的姿势望着?天空,这次的夜空跟在?宁韶白家?院子里?的又有不同,上次满天繁星,这次却是好大的月亮,仿佛就在?头顶。
银辉铺满房顶,亮如白昼,小枫有些淘气的滚在?夏眠身上,抿着?小嘴眼睛里?都是惊叹。
强强那?家?伙在?席子上翻滚了一会儿就没了声音,这孩子白天淘得厉害,晚上却是秒睡。
没有他的闹腾,周围霎时间安静下来,只能听到阵阵虫鸣声中,院子里?夏家?人和宁韶白说话的声音。
夏大伯到底还是关?心她和夏文月一家?在?燕市的生活,唠唠叨叨的问了很多,宁韶白也耐心的回答。
见宁韶白没架子,夏川忍不住问了郝旭峰的事情,得知宁韶白果然是提前找了人,而且以后?郝家?和毛家?都不敢来找夏家?的麻烦之后?,更是兴奋的拉着?宁韶白聊个?不停,气得夏眠想骂人。
夜色渐深,小枫都睡着?了,夏眠的困意也渐渐涌上来。
就在?她迷迷糊糊的要睡过去的时候,终于听到了□□那?边有了动静。
宁韶白上来了!
夏眠瞬间清醒,她转了转眼珠,偷笑了一下,决定装睡。
她想看看宁韶白在?自己看不到的时候会干什么,顺便盘算着?他在?她身边躺下的时候怎么给他一个?大大的惊吓。
是的,夏眠很心机的只在?她左手边留了一个?空位置。
强强和小枫躺在?她的右手边,已经把地方占满了,宁韶白要睡的话只能躺她旁边。
哼!想让她离远点?就不!看你怎么办!
夏眠已经准备好一会儿怎么嘲笑他了。
很快,她就察觉到宁韶白来到了她面前,似乎在?看着?她,半晌没动。
想象着?他无奈的样子,夏眠心里?忍不住偷笑,面上则睡的更熟了。
终于,旁边的凉席微微陷下去,夏眠等了半天,没等到人躺下的动静,反而感觉到了对方呼吸声渐渐靠近。
咦?咦!!!
不,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宁医生要偷亲她?!
夏眠头皮都有点紧了,犹豫着?要不要睁开眼睛:
不睁眼的话这样骗人不太合适;可是睁眼的话这名分暂时也没办法?给人家?,以后?见面岂不是会很尴尬?
她还没想清楚要怎么办,就感觉两只大手搭上她的肩膀和腰,然后?用力一扒拉,夏眠整个?人不受控制的朝着?左边滚了半圈。
对方再如法?炮制的扒拉一下,夏眠又滚了半圈,直接摸到了凉席的边缘。
夏眠:……
她面无表情的睁开眼睛。
明亮的月色之下,宁韶白已经站起?来走到了另一边,夏眠见他轻手轻脚的把小枫抱起?来挪到了她刚刚睡着?的位置,然后?宁韶白自己在?小枫原来的位置躺了下来。
还真是把“离远点”贯彻到底了。
夏眠侧身面对着?他,死亡凝视。
宁韶白单手枕在?脑后?,惬意的望着?夜空赞叹,“确实挺美的。”
半晌,宁韶白轻笑,“恩人,为了我们的终生幸福,别再看了,行?吗?”
他甚至头都没回,眼睛依然望着?夜空。
“怎么?继离你远点之后?,看都不能看了吗?”夏眠的语气毫无起?伏,英俊的侧脸也不能让她原谅他了,“你就这么对待你的恩人?”
宁韶白避重?就轻,无奈的笑道,“没办法?,恩人你这目光杀伤力太大,我怕我把持不住。”
“我倒是觉得宁医生你把持的挺好,”夏眠冷笑,“有宁医生你这么可靠的人守护我的幸福,我觉得我可以为所?欲为。你觉得呢?”
说着?就要扑过去,宁韶白终于侧身过来,长臂一伸抵住她的肩膀,眼底都是笑意,“我觉得不可以。”
“现在?难度已经很大了,也请恩人你配合一下,克制一点,就当是可怜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