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何西烛下了早朝,由小太监将奏折直接搬回寝殿。
她也没说分分类,就直接问夜雨时:“摄政王可要?与朕一同批阅?”
夜雨时看?了眼?御案的方向,记起自?己昨夜看?到的那些奏折,忍不住问:“陛下不先挑选一番,看?看?哪些不适合拿给臣看??”
“不会?有不适合的。”何西烛眉眼?含笑,像是邀功一般,“朕已经告诉过他们,凡是说摄政王坏话的奏折,从今往后?,都不必再拿给朕了。”
夜雨时微微一愣,随即拧眉,有些不赞同道:“陛下这?样,就不怕哪天臣真做了坏事,朝中也无人敢说吗?”
“不是不怕,而?是朕信你,朕信摄政王不会?做无益于社稷之事。”
哪怕她心?里?再怎么怪自?己,但何西烛知道,她的摄政王所做的每一件事,都忠于国家、无愧于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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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下旨减少?了大朝会?的次数,改为让朝臣进宫议事,而?这?议事的地点也从御书房改到了寝宫外殿。
大臣们不知道何西烛此番安排是要?做什么,以至于他们在外殿看?到许久不见?的摄政王时,惊讶的嘴都快合不拢了。
这?些人中少?不了平日?里?跟夜雨时走的近的,如今看?到她平安,自?然是十分激动。
趁着何西烛还没来,他们便?拿出?些折子,围在夜雨时身边。
夜雨时不知怎的就想到了那日?批评自?己藐视君王的折子,心?下烦乱,面上不显,心?里?却没了议事的心?思。
“还是等陛下来了再说吧。”夜雨时将身边的折子尽数推了回去。
她回内殿等着,身后?留下一众面面相斥的大臣。
这?些大臣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道这?些日?子,摄政王住在宫里?,果然少?不了被陛下“提点”一番。
所以陛下这?是,决意夺权了?
何西烛当然没有夺权的意思,作为一个长期跟现代科技打交道的现代人,面对不熟悉的事物,她巴不得老婆多为自?己分担一些。
外人面前不冷不热,外人背后?主动求救,这?大概就是何西烛这?段时间的日?常生活。
何西烛发?现,老婆似乎喜欢看?自?己撒娇,要?是想让她看?看?折子、出?出?建议,最好的方法就是将自?己搞不定的奏折拿到她眼?前,也不用说话,就睁着眼?睛,可怜兮兮地盯着她瞧,一般用不了几秒钟,夜雨时就主动把折子拿走了。
看?着何西烛亮晶晶的眸子,正在给南方水患出?谋划策的夜雨时一把拿过她手中的奏折放在一边,低头躲开她的视线。
她算是发?现了,这?小皇帝不仅转了性,还比以往更懒了,以前再怎么说都会?认真对待的天灾,如今就直接交到自?己手中。
所以她跟自?己亲近,是因为觉出?当皇帝的累了?
有那么一瞬,夜雨时脑子里?甚至想到要?将人锢在床上,逼迫出?何西烛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只是这?样的想法刚冒出?来,就被她自?己生生斩断。
君臣有别,哪怕此刻的何西烛再不像个皇帝,除去迫不得已的国家大事,她也绝不允许自?己做出?任何大逆不道的举动。
可何西烛就站在自?己身边,模样乖巧,看?向自?己的眼?神是那样无辜,好似她从前为了亲政所做的那些荒唐事,都不是她做的一样。
夜雨时突觉心?口气闷难忍,像是有口气怎么都吐不出?来,生生憋的心?口抽痛。
何西烛本?就在盯着她看?,夜雨时脸上细微的变化?都落在对方眼?中,几乎是她刚觉出?不舒服,何西烛就已经握住了她的手。
“怎么了,可是身体不适?”何西烛关切道,“用不用叫太医?”
夜雨时摇了摇头:“不必,臣歇歇就好。”
听她说起话来还算顺畅,何西烛松了口气,又道:“是不是批阅奏折累到了?是朕不好,将这?么多事情都交由你处理,快别写了,先去床上歇歇吧。”
夜雨时抬头看?她,只觉心?里?的疑问都被放大不少?。
何西烛想要?扶她起来,夜雨时没动,而?是主动拉住了何西烛的衣袖。
“臣能问陛下一个问题吗?”她道。
见?她神情严肃,何西烛也不免站直了身子。
“摄政王想问朕什么?”不知怎的,何西烛直觉她要?问的会?是一个很难回答的问题。
“陛下的变化?可真大。”夜雨时的视线在何西烛身上扫过,最终停在了她那漆黑干净的眸子上,从那双眸子里?,夜雨时能隐隐看?出?自?己的影子。
“从陛下让臣留宿宫中的那天,臣便?觉得,陛下变的不一样了,臣时常觉得陛下变了个人,却又觉得陛下还是以前那个陛下。”
“所以陛下能不能告诉我,您到底,还是不是从前的陛下。”
作者有话要说:好家伙,我发现小天使们提供的脑洞都是我不会写的(开始慌张.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