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架的几个高中生都是松原市第一高级中学的,里面有个叫罗俊文的是罗溪良的儿子,另外那个带头的小孩叫孙修然,是本市云启房地产商孙云柯的么子,打架的起因无非就是小孩子互相看不顺眼导致的意气之争而已,至于沈丹书为什么会被搅合进去,纯粹是巧合。”
“就这么简单?”
“是的,阿申给我的报告上,这点写的很清楚。”
蒋辉和沉思着点点头,合上文件,“我知道了。”
“蒋董,您的大哥早上八点钟发来消息,让我提前告知您,下个月他要来金星视察,请您做好准备。”
蒋辉和哼笑出声,点点桌面,“视察,视什么察,他不管好的他自己的娱乐公司,跑到我这里来掺合什么,而且,他怎么把电话打到你那里去了。”
宋裴似乎有些不好开口,脸上的窘迫一闪而过,面无表情道:“他说您手机打不通,没有办法才联系上我,蒋董,蒋先生让您有空给他回个信。”
蒋辉和抿唇但笑不语,半晌点点头,“我知道了,你下去忙你的吧。”
宋裴暗暗松了一口气,蒋辉和大哥是个十足的花心大萝卜,只要是个长得能看上眼的,得着空就想调戏调戏,连他这个小助理上来兴趣都不放过,宋裴暗想,蒋云深这次来松原肯定没好事,说起来,蒋辉和和沈丹书的事之所以会引起蒋夫人的注意,还多亏了这个蒋大哥酒后吐真言,在蒋老夫人的生日上大闹一番,连着把蒋辉和的老底也一起兜了出去,十足的祸害啊。
沈丹书在家休息了两天,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处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了,年轻人体力壮,这些磕磕碰碰的好起来也快,就是后脑勺那里破皮的地方因为要贴药布的关系剃去了一块,与周围寸许长的头发有些不合群,看起来特别的怪异扎眼,沈丹书头发刚剪了不到一个月,在镇上理发店花了三十块钱,简单了理了一个时下年轻人都喜欢的大众发型,剪完之后,理发店的小老板直夸他好看,理了二十多年的头,就今天最有成就感,面对老板的夸奖沈丹书只能尽量的摆出一个被夸之后满足的笑脸,倒让老板更加肯定自己的手艺。
沈丹书拿着镜子照了照后脑勺,是不怎么好看,就跟秃了一块似的,这两天发茬长了点,不过还是让人一眼就能看出来,沈丹书倒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但他自己看着看着就受不来了。
沈爸爸把抽屉里的推子拿出来用抹布擦了擦,重新换了刀片,指指凳子,“你坐下,我给你全剃了吧。”
沈丹书犹豫了一下,对沈爸爸的手艺实在不放心,“爸,要不我上村口王叔家让他给我剃个平头吧,你就不用麻烦了。”
沈爸爸插上电源,“别磨蹭了,明明的头就是我剃了,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你王叔家剪头涨价了,你这样的怎么也得五块钱,弄完跟我弄是一样的,留着那五块钱还不如给糊糊买个糖葫芦吃,行了,坐下吧。”
沈丹书看了沈天明一眼,沈天明裂开嘴扒了扒自己的板寸头,嘿嘿笑了两声,转过身的时候,指了指自己耳边下边的手指盖大小的伤疤,把沈丹书吓得一哆嗦。
“别动,我开始了。”
推子有些旧了,买了好几年了,从小到大兄弟俩的头都是沈爸爸剃的,每次沈爸爸给他剪头时,一听到推子的突突声,沈丹书就害怕,后来沈丹书上了大学一直到现在,就没再让沈爸爸给他剃过头,沈爸爸的手指细长匀称,白皙好看,尤其是拿着毛笔写字的时候,给人一种美的享受。
糊糊站在一旁好奇的看着爷爷给爸爸剃头,想把吃完的糖纸折成一个千纸鹤,小胖手笨拙的摆弄了两下,嘟嘟嘴,气呼呼的把手里乱糟糟的纸团扔进了垃圾桶里,拿了一个马扎端端正正坐在沈丹书对面,小手捧着脸蛋目不转睛的看着沈丹书。
半个点后,沈爸爸把推子关上,扔给沈丹书一条毛巾,“锅里有热水,把脖子上的头发茬洗干净。”
沈丹书站起来到穿衣镜前照了照,沈爸爸剃的很平整,板寸头也看不出来剪得好坏,反正能出门就行,这么一剪整个人显得硬气了不少,脸部的轮廓完全的显露了出来,两腮到下巴的线条流畅坚毅,看起来就像刚刚进部队的新兵一样,丹凤眼弯了弯,镜子里的青年年轻而朝气,沈丹书扒了扒头,心情突然莫名其妙的好了起来。
糊糊跟前跟后,对于爸爸的新发型表现出了十足的好奇,在沈丹书洗头的时候,小手揪了揪头上短短的发茬,疼的沈丹书张开眼睛叫了一声,洗发水全流进了一眼睛里。
“糊糊你老实点。”
“爸爸。”
“嗯?”
“爸爸。”糊糊大眼睛骨碌碌转了一圈,背着小手老老实实道:“幼儿园下个月就放假了。”声音带着讨好的意思,沈丹书一听就知道小家伙话里还有别的意思。
“嗯。”
“爸爸!”糊糊急了,看沈丹书没有接话的意思,想了想只好接着道:“我这几天可不可以不去上学啊,外面好冷啊。”